混混沌沌中,只觉得伤口扯的生疼,容晚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 撑着床案坐了起来,一个老婆靠着窗栏磨着药,见她醒来,转过身,擦了擦手上的药渍,将桌案上的水递给了她,道,“姑娘,你醒了。” 容晚大惊,喝道,“你是谁。” “莫怕,婆子是这家店的药婆,是我们救了你。”药婆安抚着她道,“你相公说你们是遇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了一条性命,婆子不是坏人,你且放宽心在婆子这里好好养伤。” “谢婆婆救命之恩。” 容晚的脸比受伤的时候更为惨白,勉强站了起来,道,“我……相公,他人呢?” “在外面给你熬着药呢。” 容晚铁青着一张脸扶着栏杆步步挪动。 “你的伤刚好,当心扯着伤口又裂开。” 婆婆年迈腿脚也不快,只能落在后面喊着。 “婆婆放心,我有分寸,就是去看看他。” 药房里,寥应清正蹲在火堆前,往里面加柴火。 一盏药炉正温着,还没走进就是一股子苦味。 “你知道多少了。” 容晚站在他背后道。 寥应清站了起来,掀开药盏看了看,道,“还差点火候,” “我问你,你知道多少了。” 容晚一步迈了过来,伤口扯的裂开都不顾,只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这伤可扯不得。”寥应清连忙放下药盏,反而护着她的伤口,道。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容晚拍开他的手,道。 “知道的不多,但也可以不知道。”寥应清道,“眼下我只知道你的伤若是再不好好养,胳膊就废了。” 容晚凄凉一笑,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扶在案前。 难道,这就是容家的宿命吗? 女扮男装筹谋了这么久,却毁于一旦。 容晚双目赤红,没有泪,心口却揪在一起的疼,整个人瞬时颓废了下来。 寥应清见她没了生气,微微蹙眉,道,“我认识的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你认识我,对,你现在应该更认清我了。”容易轻笑着,眉间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我虽不清楚你究竟是谁,但也知你必是容家人。” “呵。”容晚像是在自嘲,道,“如今你知道了一切,准备怎么做,揭发我,还是,威胁我。” “我只替你心痛。”寥应清的眼底澄清一片,望着她的样子倒是有几份悲悯。 “你可以放心,容家于我有恩,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容晚的眼眉微微颤动。 “我知道,你替容白回来,扛住了这一切,定有你的苦衷,我不会多问,更不会以此来要挟,这点信任,还请你相信我。” 心底动容,此时却见药师火急火燎的赶来,手机还拿着一摞子的药,忙不迭的塞在寥应清手里,道,“前院官府来人了,说是捉拿贼人,要搜府,这些药你们拿着快点从后门走吧。” “这……”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户是连撵带推,将他们送到了后门。 后门停着一辆旧马车。 “快走!” “前辈大恩,应清无以为报。” 寥应清板正一礼后,将容晚带上了马车。 “驾!” 马车轱辘迅速动了起来,往南门急驰而去。 “回去!”容晚想要抢夺僵绳,却都被挡住。 “你不要命了!” 寥应清嘶吼出声。 “回去!他们会没命的。” 寥应清却不为所动继续催动马匹。 “回去!” “驾!” 而此时的医馆, 周韦提着剑步步靠近药师,吓的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听你的弟子说,你家来了两个生面孔,把他们交出来,放过你们。” 药师跌在地上,人都吓的没了七魄,但还是咬牙,道,“没见过。” “好你个小老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捅出个十个八个窟窿?” “没见过就是没讲过。”药老干脆别过了头道。 周韦见他嘴如此硬,一脚踹飞了摆放的药草,道,“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