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领兵出征已三日,这几日,容晚整日的忙着处理兵器监的事宜,整个人就宿在兵器监里,伏在案台上,身旁垒满了历年的案本和账册。 一盏油灯通宵达旦的点着。 “三千箭,三千贯?”容晚忽然指着一本账册上的这句话来回读了几遍,喃喃道,“这里数目不对。” 匆匆从案台上站了起来,连日的疲累,连腰都直不起来,险些摔倒,踉跄了几步,才推开门,走到衙内的办事处,问道,“谁是贺同。” 一个架着木制框架眼镜的个子矮小,头发有点秃了的年岁不算太大的男子从最左侧的案台上爬了起来,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道,“小的是。” “我问你,近来箭矢我们兵器监采买的情况怎么样?”容晚走到他跟前问道。 “回容监理,因着北关战事的原因,最近采买的数量足足高了一倍。”贺同回道。 “最近铁矿,银矿,铜矿市价还稳定吗?”容晚状似无意的问道。 “近来除了边关战事吃紧,银矿上涨了两层,铁矿和铜矿的单价与往日基本持平。”贺同解释道。 “那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你交上来的账册中三千箭却要三千贯钱,我看就是前年铜铁短缺的时候市价也没有这般高的!”容晚将手中的账册摊开在他面前质问道。 贺同接过账册,手中算盘珠子打的麻溜。 来回算了几次,一箭确实要一贯钱,足足高出现在的市价三倍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急得直冒汗,嘴唇直发杵,道,“…许是采买的这批箭矢比较优良,才贵了些。” “再贵也贵不了三倍!去给我把兵器库打开,我倒要见识见识是怎样好的箭矢,要一个一贯钱!”容晚下令道。 但环顾四周,每个办事员都低垂着脑袋,自顾自的干活,竟无人动半分。 “怎么?本官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容晚摆出官威,呵道。 回应的却是鸦雀无声。 “都哑了吗?”容晚正欲发怒,一个透着股精明的小老头站了起来,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库不是不给你开,实在是历史太久,里面的门门道道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还是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容晚不知他在搞什么明堂,沉着气,跟着他走了出来。 “大人,这里的事尚书大人都心里明白着呢,您且放宽心吧,这等事最是寻常,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当然到年关的时候该有的孝敬自然也是不会少了您这一份的。”小老头麻利的道,像是早有了说辞。 “尚书大人?哪个尚书大人?”容晚问道,“这话你是头一回说,还是逢人就说?” “自然是……”不等他说出来,门外有人匆匆跑了过来,禀告道,“大人,兵器监门口里里外外围的都是人,说是要讨个说法!” “随我去看看!”容晚大步流星的跟了出去。 门外乌压压的围着许多穿着戎装的士兵,他们手里举着各式的兵器,在那里叫骂,道,“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对,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贺同焦头烂额的被他们团团围住,在中间急道,“各位,各位……请稍安勿躁!” “出什么事了!”容晚快步走了过来。 为首的士兵看着她身上的官服,冷哼道,“你就是管事的?” “在下容白,是兵器监的主理。”容晚道。 “呸!”边上人啐了一口,“亏你还姓容,你问问你自己你对的起这个姓吗?狗官!” 容晚不明所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你自己看看,你们交过来的兵器,都跟泥捏的似的!一碰就断!这种东西送到北关战场上,就是活活让人送命!是不是在你们狗官的眼里,我们这种草民的贱民,还不如几两碎银?” 一听这话,容晚面色一沉,“我来看看。” 接过递来的枪杆,忽然舞了起来,使了一套枪法! 果然觉得这枪有些轻了些,舞起来总透着股没力,与寻常的枪确实不同。 “去取一把外面卖的剑来!”容晚命令道。 贺同动了起来,没半会提着一把寻常铁剑跑了过来,道,“一时情急,只找到这个。” “来,舞剑与我对阵!”容晚命道。 “大人,这可使不得!”贺同吓的退了半步道,“属下手无缚鸡之力,您是赫赫有名的小战神,这阵不对也罢!属下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在哺的孩子,求大人,饶过属下。” “放心伤不了你,要的就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别废话,随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