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轻哼一声,目光掠过陆明。 半晌,白玉仙缓缓道:“那就说朕生病了,让她早点回来。” 陆明一愣,下意识的抬头说道:“皇上感觉如何,要不要紧,是否要请太医?” 陆明看着白玉仙的脸,虽然眼底有些青黑,但整个人仍旧清俊出尘,面色红润,虽有一丝疲态,却也陆明大雅。 怎么看也没有生病的迹象。 白玉仙没好气的说道:“相思病,你这种没有家室的人是不会懂的。你就说,朕茶不思饭不想,心力不济,若她不早些回来,那就只能见朕最后一面了。” 也顾不上什么百武盟了,去他的徐徐图之。白玉仙这些日子在宫里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必如此,以陆国的国力,直接将沧州推平,不就万事大吉。 何须那么多顾忌。 莫名其妙被自家主子嘲讽的陆明一脸的受伤,他确实没有家室,但却是有心仪之人的。 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反驳。 自家主子所说的病症,显然就是睁眼说瞎话,怕是说给皇后娘娘听,皇后娘娘也不会当回事的。 陆明嘴角抽了抽:“要不陛下还是直接治陆明的罪吧。” 这差事不好办。 若是真传了,皇后娘娘信以为真跑回来,破坏了大计,发现被骗了,陛下可能没什么,遭殃的肯定是他。 不传的话,陛下这边不高兴,遭殃的还是他。 陆明欲哭无泪,突然羡慕起出去办事的无辛。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将差事丢给无辛一人去办,他也想离开!至少自在的多。 白玉仙闻言,挑眉看了陆明一眼,看他满脸的挫败,眼中重要出现了一丝轻快的笑意。 这些日子为了处置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一直以来气氛都在压抑着,便是正常人也容易出问题,白玉仙忽然发现,偶尔欺负欺负人,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白玉仙捡起一旁的朱笔,继续处理政事,一遍说道:“罢了,既然她爱玩,就让她玩着吧,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沧州,逍遥王府。 叶浮珣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身边伺候的人早就被达达到了外头,只剩下一个颜非儒。 然而颜非儒也不是贴身伺候着的,虽说如今颜非儒安于他婢女的身份,但终究男女有别,两人都十分自觉。 叶浮珣起身自己刚刚洗漱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浮珣不慌不忙的打开门,只见门外是 一个有些陌生的宫女,年纪不大,神色焦急,见了叶浮珣便跪了下来。 “皎月郡主,逍遥王和苍溪王在朝堂上起了争执,苍溪王下令要皎月郡主去一趟朝堂。” 叶浮珣看了一眼天色,雾蒙蒙的,的确是早朝还未结束的时间。 拓拔玉泽和苍溪王吵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天是有什么情况,非要找她过去…… 叶浮珣瞥了一眼这个宫女,说道:“谁传的旨意。” 这宫女身上穿着逍遥王府的衣裳,显然只是个传消息的人。 “是殿下身边的侍从。” 叶浮珣皱了皱眉,拓拔玉泽也要她过去。 看来是遇到拓拔玉泽也觉得棘手,无法解决的事情,才会派人来找她出手。 否则若是只是苍溪王要将自己叫过去,以拓拔玉泽的性子,必然是会拦着,而她自然也没有出现的必要。 可如今连拓拔玉泽都要她出现了,很显然,拓拔玉泽无法解决手头的事情,他在向叶浮珣求助。 想到此处,叶浮珣没再犹豫,匆匆装扮了一番之后,便拖上睡意朦胧的颜非儒入宫了。 等叶浮珣收拾好入宫,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以往这个时候,应当已经 差不多是散朝的时间。 然而宫中却一片肃穆,不见一人。 看来都还在朝堂上。 叶浮珣刚刚踏入朝堂,便已经察觉到了扑面而来,剑拔弩张的气氛。 拓拔玉泽和苍溪王站在两侧,拓拔玉泽的脸色通红,满脸怒容,并非是在逍遥王府时和叶浮珣做戏时的怒气,而是真正的生气。 苍溪王站在对面,脸色亦是有些不好看。 坐在上头的拓拔玉轩,倒是面色冷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叶浮珣深色从容,莲步轻移,默默的走到了最前方。她优雅的微微躬身,朝着拓拔玉轩道:“王上。” 虽然没有谦卑的姿态,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此女不卑不亢,即便身在权利欲望中心的朝堂之上,也依旧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