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呢。” “你说,父皇从此以后只顾着昙香怎么办? 母后怎么办?她一个人落寞伤神,我们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阿珣莫想太多,母后贵为一国之母,有些事她领教得比我们深刻。” “是这样吗?” “是,有时候我们觉得委屈,不服,怨恨不已,其实在关键时刻,还是觉得能保护最重要的人是至关紧要,其它举无轻重。” 叶浮珣趴在背着自己的人背上,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平静不少。 “你从何领悟这番道理?” 纪衍诺差点脱口而出,是师父告诉我,以前也曾迷茫,幸好有恩师教导指点,那些想不通的事很快就恍然了。 “那,你最想保护的人是谁?是我,还是皇上?” “当然是阿珣你,这还问吗?” “这样吗?” “是。” 叶浮珣也不再多问了,乖乖搂着他,让人背着走。 皇上在前遥遥领先,当回头看一眼,他问,“阿珣,是不是受伤了?” 叶浮珣否认,“不是,父皇毋担心,我脚崴了,有点疼,太子就背着我了。” 皇上放慢脚步,特意等着两个年轻人。 身 后这两个人,一个玄衣,玉质金相;一个红衣,天姿秀颜,看着倒真是般配。 昙香站在皇上身边,她忽然道,“太子和太子妃真是般配呢,叶家是大世家……” 皇上转头看一眼,他分明是生气了,气息冷得摄人。 “皇上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皇上没好气反问,“你想说什么?” 昙香尴尬地笑,“妾身就是随口说说,再说这太子妃和太子都是年轻人,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妾身就想起了年华易逝红颜易老的哀怨来……” 皇上冷哼,“朕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会这般伤春悲秋,以前不是看得挺开的吗?” “以前是妾身傲气,不知人间疾苦。” 皇上不说话,心想,有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朕看,你已经是非以前的昙香了,如今的本事是巧言令色,凭着三言两语,就可以搅得风云四起。 昙香小心翼翼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反应,晓得方才有句话是触到他逆鳞了。 皇家之事可不是谁人都能提,尤其是妇道人家。 如此,她也就不敢多说了,抿着嘴唇,垂下眉目,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终归,都变了,皇上变得不再事事以爱妃为重;而她也变了 ,变得多嘴饶舌能说会道,她这一回去,宫里怕是不能再安宁了。 也不知皇后看到这离开的昙香去而复返会是什么反应?皇上莫名有些期待起来。 他带着白衣蹁跹的女人回到营地,众妃正等着皇上满载而归,都在琢磨着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以讨皇上欢心。 谁想到,那个消失了很多年的女人,那个被认定是死了的女人,她回来了,她居然回来了…… 大家纷纷转头看着皇后,想着看到这一幕,最该先失态的人当是中宫正主。 没想到皇后安安静静站在众妃之前,她没什么大的反应,一副泰然自若,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臣妾恭请皇上回营。”皇后款款作礼。 “免礼。”皇上扶住皇后,他牵着她的手,直接走向席位里就坐。 本来想看看她有什么特别反应,然而很失望,皇后没有特别的反应,甚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皇上心底里微微失落,值得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自然有些不爽快。 他看着坐下副位的皇后,再看看底下跪着的众妃,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皇后让妹妹们入座,“这般颤颤惊惊的,不知道还以为本宫罚处了各位。” 皇后说了一句话活跃气氛,众妃依序入座,她们表情五彩纷呈,心里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是这个女人?皇上出去打猎,回来就领着这么一个美人,要是他天天出来打猎,宫里的美人是不是不可胜数了啊? 还有皇后,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上出去狩猎,半路上居然领了个美人回来,这事很让人震惊的好吗? 可皇后的反应,太淡定了,好像事情与她无关,她难道忘了昙香在的时候,宫里闹出的各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了吗? 皇贵妃和贤妃以及莲妃面面相觑,各都说不出话,本来还笑着,可现在笑不出来了,真的笑不出来了,一人牵强地挤出笑容,那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