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顾夜阑身上衣裳凌乱,只消一眼便能明白早前发生过什么事。 顾夜阑感受到了太子等人的目光,垂眸一转,嘤嘤哭泣道:“国公爷,是夜阑不好,扰了国公爷办事。 夜阑只想着喝杯水,奈何腰酸腿疼,一个没站稳就把茶壶茶杯摔了,还不小心伤了手……” 平国公拧眉看了她一眼,本想恼怒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一丝少见的怜惜。 要在府里头放上这么个女人,倒也是件美事。 加之,顾夜阑可是名声在外的神医,对他的名望来说只会有利而无害。 这么想着,平国公恼怒的心思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温柔地扶起顾夜阑,小心地安抚了一句,又吩咐下人去招来嬷嬷替她包扎伤口。 摸了摸她的手暗示道:“等本国公回来。” 顾夜阑满心欢喜,媚眼如水般睇着平国公,柔柔应了是。 还亲自送平国公出了内寝。 太子和官员都见着了她在平国公的内寝里,而平国公又如此坦然地温柔待她,想来她的名分必定不会有问题了。 忽然心头就像划过了彩虹一般,灿烂又绚丽。 她顾夜阑,终于可以上岸了! 待她日后好生调养,肚子再争气 些怀上平国公的孩子,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趴在屋顶偷听的颜依依:…… 她费了老大力气不动声色地让平国公夫人过来抓现场,结果顾夜阑自己就把这活儿给干了? 她这是有多渴望着上杆子去给人做妾? 为了这居然专门扯乱了衣裳不说,还甚至扎伤手来一出苦肉计? 对顾夜阑没有边际的底线,颜依依深表敬佩。 她莫名有种替顾夜阑作嫁衣的不爽感。 她起身准备走,再看下去,可能会看吐。 然而就在这时,平国公夫人领着几位妾室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颜依依眸心一动,重新又趴了回去。 她让人通知平国公夫人时说的是顾夜阑故意假借平国公吩咐为由去了他的院子里给平国公看诊。 只要是女人,听了这消息定然能够瞬间就想明白顾夜阑的真正用意。 再者说,平国公回去梳洗更衣不过是因为被血雾喷了,实际并未受伤,根本不可能请顾夜阑去看诊。 就算真要看诊,她们平国公府里就有坐诊的太医在,用得着顾夜阑一介女流? 平国公夫人这些年每日都在为平国公后院那些莺莺燕燕恼火着,一听这边有个上赶着要抢她男人 的顾夜阑在,忙将招待贵妇们的事情交给了别人,急匆匆就领着几位妾室来了平国公这边。 平国公还在商议国事,自然不会轻易接见后院的女人。 然平国公夫人却让人传了话,说是晴儿突然腹痛厉害,得请顾夜阑去给看看诊。 晴儿是平国公最疼爱的女儿,听了这话,平国公想也没想就让人把顾夜阑送了出去。 横竖他已经起了收下顾夜阑的心思,早一分让平国公夫人知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平国公夫人就这么青着脸站在院门外,看着顾夜阑身穿一袭白衣裙,清高又温婉地浅笑着走了出来。 “夜阑见过国公夫人。” 顾夜阑对平国公夫人过来抓现场不仅不惧,反而高兴着,“不知晴儿腹痛可严重?能否给夜阑说说她的情况?” “晴儿很好。” 平国公夫人咬牙切齿地笑道,“不知顾神医为何会出现在国公爷的房里?” 顾夜阑故作不解说道:“国公夫人不是说晴儿腹痛不适,想让夜阑过去看看么?” 还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早知平国公夫人会来,她就不自伤手掌了,顾夜阑在心中惋惜了一声。 平国公夫人气得睁大了眼。 这几年处心积虑想要将女人送进平国公府的人不知凡几! 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自己送上门的女人! “晴儿有太医照看着,不劳顾神医费心。” 她眯起眼,“还请顾神医回答本夫人的问题。顾神医好端端地来我们国公府参加寿宴,不想竟然伪传国公爷的召令前往国公爷的院子,究竟意欲何为?” 以国公爷多疑的性子,按说不该收下顾夜阑这样明目张胆的女人才是。 平国公女人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 顾夜阑别有居心找上前去,平国公怎会说收就收了? 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