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太子妃看来,找仆妇上来检查椅子是否有问题,比直接换掉座椅更快?”纪衍诺冷冷地打断了她。 太子妃又深吸了口气。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最终,太子妃还是讪讪地开了口:“既然座椅更换好了,那咱们还是继续先前的比试罢。” 她是太子府的太子妃,就算今天算计叶侧妃失败,但乞巧穿针的活动还是得好好办完,免得回头受人诟病。 纪衍诺垂首看了叶浮珣一眼,见叶浮珣神态无恙,才背着手走到了一旁,大有监督她们比试之意。 太子妃又再深吸了口气,不去看纪衍诺把叶浮珣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模样,努力压抑着怒火往后一坐。 哪知,这一屁股下去竟然坐在了椅子的边缘上,一下子就把身后的椅子给坐得翘了起来! 下一瞬,就见太子妃整个人往前栽了过去。 而一直跪在她身前托举着七眼绣花针盘的婢女,惊得没来得及撤下绣花针盘—— 太子妃就这么一脸扑进了绣花针盘上。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承芳楼。 纪衍诺一个箭步上去把叶浮珣拉到了身边,生怕太子妃的祸事殃及 了他家阿珣。 叶浮珣窝在纪衍诺怀里连连后退到安全距离,慢慢地张圆了嘴。 就见太子妃从针线盘中抬起了脸。 数不清的七眼绣花针从她的脸上哗啦啦地落到了地面上。 还真幸好绣花针是针眼朝上。 不然的话,太子妃的脸怕不就成了一个插满绣花针的盘子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乞巧穿针的活动。 兰熙宫的婢女仆妇连忙抬来了软轿,将太子妃运回兰熙宫去养伤。 叶浮珣则被纪衍诺揽在怀里,一同去了前院的书房。 “殿下,您这是刚下了早朝回来么?” 纪大魔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徐公公跟在后头,一脸笑意。 殿下这当然是刚下了早朝回来。 事实上,一退朝殿下就脚步匆匆地第一个离开了上朝的大殿。 怕不就是惦记着今天是叶侧妃要参加乞巧穿针的活动,赶着回来给叶侧妃鼓劲打气。 若非如此,又怎会连朝服都没换,一进府门听说乞巧穿针开始了,就让直接引路承芳楼。 原本瞧着殿下只是打算隐在一侧观望下叶侧妃比试,可以听到叶侧妃说坐的椅子不舒服,殿下这就直接出来替叶侧妃做主了。 不舒服的椅子 能让叶侧妃坐吗? 当然是不能的! 徐公公理直气壮地想。 只不过,向来端庄得体的太子妃今天这倒霉惨状,还是头一回见。 徐公公回想了一下,没忍住替太子妃颤了颤,肯定老疼了。 叶浮珣跟着纪衍诺进了书房,被拉着进了书房里间。 纪衍诺胳膊平伸,徐公公自然而然地上前替他把朝服给脱下。 叶浮珣默默地东张西望。 换个衣裳干嘛拉着她进来。 表演给她看怎么换衣裳吗! “出去。” 纪衍诺的声音忽地从后头传来,叶浮珣一听,忙转身屈膝道:“是,殿下。” “爷说的是徐安。” 额? 叶浮珣一抬头,就见徐公公带着笑脸恭敬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纪衍诺和她两个人。 纪衍诺身着白色中衣,依旧平伸着双臂:“替爷穿上外裳。” 叶浮珣就:…… 因为晋封为侧妃,所以她的工作量相应增加了吗? 她任劳任怨地上前去取了纪衍诺的外裳,替他穿上。 纪衍诺望着眼前那微撅的小嘴:“没有完成乞巧穿针的比试,不高兴了?” 这两天成天看这女人对着绣花针玩命地戳,用了那许多心思却不能参加比试, 伤心难过是一定的。 “啊?”叶浮珣张了张嘴,“没有呀,臣妾没有不高兴。” 不用乞巧穿针才好咧。 省得回头再出些别的什么幺蛾子。 况且,以她的本事,只能刚刚好三十瞬内把线穿好,横竖也只能排最后一名。 “没有不高兴?”纪衍诺伸出食指点了点那微翘的唇,“那为何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