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道:“是玉姑娘离开后,药堂里打杂的人说了几句让妾身起了疑心。” “那人说玉姑娘抓的药方甚是稀奇,其中有一味药寻常大夫都不会开。因为那药若是用的不当,会让人起疹子。” 叶浮珣一摊手道:“老爷,妾身就这样得知了见风长的来由。” “又恰好,玉姑娘与那小乞丐过来时,妾身正好看见她指尖上抹了一层草木灰。” 叶浮珣往前蹭了蹭,抬起亮晶晶的眸子道:“老爷,您不会怪妾身防备心太重吧?” 纪衍诺觑她:“出门在外,有防备心总好过被人陷害。” 不知道要说这女人聪明还是幸运。 误打误撞也能让她破了玉姑娘的诡计。 “那生姜汁又是怎么回事?”纪衍诺抱胸,睥睨着拱在身前的小脸。 叶浮珣张圆了眼,诧异问道:“什么生姜汁?” 纪衍诺眯眼,直指核心道“玉姑娘就算碰了见风长,抹了草木灰后也不会产生药性。她为什么会长红疹?是因为小雨泼了她一手的生姜汁。” 叶浮珣半张着嘴,忽地一拍手道:“老爷您真是太厉害了!妾身正奇怪着玉姑娘为什么抹了草木灰还会长疹子呢,原来是因 为生姜汁?” “那生姜汁,是妾身让小雨去买姜汁包子时小雨顺道带回来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可不就是巧、得、很。 纪衍诺抿起嘴,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双澄澈真挚的眼。 彼时,楼下一处客房中,玉姑娘心如死灰地躺在床榻上,浑身的麻痒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她让小乞丐抓了夫人的手,夫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反而是她,却长满了红疹? 可明明她抹了草木灰,不应该中见风长的毒才是!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一想到那女人无辜的笑脸,就让她恨得要咬碎银牙。 忽地,一道黑影出现在床边,声音冰冷:“主子提醒你不可再去招惹叶良媛,若是坏了主子的事,可不是掉脑袋能够解决的问题。” 玉姑娘骇得骤然抓紧了被褥,她坐起身,隔着床帐恭敬地应道:“是,玉儿知晓了。” “切记不可再妄动,若是引起太子怀疑,你必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言罢,黑衣人身影一闪,消失在空荡荡的客房中。 玉姑娘心跳飞快,后背泛起层层寒意。 她颓然倒在床上,牙齿紧紧地咬住手指,久久不敢发出 声音。 纵然对那女人再嫉妒再恨,也不能在这关头坏了主人的事。 当务之急是完成主人布置的任务。 叶良媛。 等她顺利进了太子府之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终于,在隔日的午后时分,车队抵达了渚安城。 渚安是一座大城,比起一路过来的城镇都要大上许多。 小雨早在进城前就举着簿子给叶浮珣看,乐颠颠地叨叨道:“咱们在渚安有一套五进的大宅子,城郊还有两处庄子,庄子每年的出息都相当不错。 城里的几条最热闹的街市上都有店铺。” 叶浮珣听得欢喜,接过小雨的簿子仔细看了几遍,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姐就是妥妥的白富美! 有房!有庄子!有铺子! 纪衍诺嫌弃地睇她一眼。 叶浮珣立即收起财迷的神色,笑眯眯道:“跟老爷比起来,妾身这些都不算什么,就是小米粒儿,小米粒!” 笑话,这天下都是纪大魔头的。 她区区这么点儿产业,在纪大魔头眼里自然算不上什么。 这话倒是中听。 纪衍诺紧抿的唇微微勾起,神色放缓。 住进客栈后,叶浮珣在小雨伺候下梳洗更衣,换好衣裳后,就见纪衍诺一副打 算外出的模样。 她忙上前问道:“老爷,您要出门?” 纪衍诺睇她道:“去官衙谈下戴松的案子。” “这么快?”叶浮珣颇有些惊讶,本以为到了渚安后怎么也得熟悉下当地情况,再暗地里查一查戴松案子的细节,料不到纪衍诺会一落脚就往官衙赶。 她提要求道:“老爷,能不能带上妾身一道去?” “你?”纪衍诺挑眉。 叶浮珣点头道:“妾身想跟在老爷身边。” 对查案什么的,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