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蒙蒙的,清冷的丝雨伴随着冷风,吹的来往的人瑟瑟发抖。 季暖和顾之砚到了渠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 这是季暖第一次来。 说实话,渠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穷乡僻壤。 从一进县门这里,就闻到了一股子臭水沟的味道。 脚下是土坡路,只需要走两步,鞋子上就已经有了一层黄沙土。 他们的行李箱划过这样的地面,荡起了层层灰土。 “为什么这里没人管呢?” 季暖问。 “我爸和我说过,这里之前是一块儿荒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灾区逃出来的,三十年过去了,就一直在这里,这里的人都没有户口。” 顾之砚回忆着。 当初他来这里,也是机缘巧合。 “怪不得呢。” 季暖回想到自己找网约车的心酸经历。 她定位是在渠县,但是很多司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认识路的,结果还瞎要价。 这一趟,足足要了两千块。 季暖也不心疼,反正花的是顾之砚的钱,所以也没搞价,直接付了款。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虚。 花钱的信息不会发到顾之砚的手机上吧。 来一趟两千块,还不如他们自己开车来呢。 而且回的时候怎么回也是个问题。 渠县里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更别说汽车了。 他们两个到了酒店。 当站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一阵凉风飘过。 季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脏乱差的酒店,下一秒,僵硬的掏出了手机。 这… 这手机上的图片和眼前这个,分明就不是一个酒店好吗! “顾总,这…” 她机械般的回头。 “这里是渠县唯一的酒店。” 顾之砚的表现很淡定。 他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是啊,顾之砚可比她熟悉这里。 季暖抿了抿唇,拖着箱子跟了进去。 里面倒是比外面好一些。 环境和当时去半山腰的酒店差不多。 可能是因为有了对比,所以当他们打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也并没有多惊奇。 酒店的位置并不是渠县的里面,而是渠县的与外界的边缘处。 从这里往进走,少说也得半个小时。 渠县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窑洞,而且人人贫穷,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要开酒店这件事。 更何况,即使是开,也不会有人住。 “顾总,我们一会儿几点出发?” 季暖边把睡袋拿出来,边问道。 “现在。” 顾之砚连坐都没有坐。 季暖打了个寒颤。 她扫视了一圈房间,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空调。 刺骨的冷风从玻璃缝里钻了进来,叫人牙关直打。 不是吧… 这么冷的天,晚上这能睡? 顾之砚同样也感受到了冷。 他看着季暖那单薄的外套蹙了蹙眉:“你就没有带一件保暖的外套?” “我以为我带的已经够厚了。” 季暖跪在床上,也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反而冰凉的床,比在地上站着还要冷。 她站在窗口,尝试着想要把窗户关的紧一些,也无济于事。 “走吧。” 顾之砚看了一眼时间。 “好。”季暖从兜里拿出了一块儿红布。 “你把这个带上。” “不要。” 顾之砚蹙了蹙眉。 “今天日子不同,带上点好。” 季暖伸手。 顾之砚看着她真切的目光,犹豫了几秒,又接了过来。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你们要去渠县?” 老板见他们的方向不对,诧异的问。 二人回头,用目光告诉了他答案。 “今天这个日子去渠县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