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放茶杯的动作骤然僵在了那里。 “什么身份?” 她眼底微闪:“自然是你母亲的身份。” “我的母亲?” 顾之砚轻蔑勾唇:“我没有母亲,我只有父亲,我只知道顾氏集团是我父亲一手创立起来的,它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顾夫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拔高了嗓音:“顾氏集团也是有我的股份的。” “你的股份?” 顾之砚失望的抬头看着她:“难道不是你当初利用我爸所得来的战力品?” 顾夫人脸色突变,不可置信的往后踉跄了一步。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呀,顾氏集团人才济济,当初陪你爸创业的人又那么多,如果我手里没有一些股份,怎么帮你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你忘了当初所有人反对你坐上总裁位置的时候,是谁一直在帮你吗?” “你帮我?那是在帮你自己!” 顾之砚也愤怒地站了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一副明明为的就是自己,却还是要大义凛然的说为了我,为了我爸,你不觉得这样特别虚伪吗?” “顾之砚!你能够有今天,是我一把一把把你扶上去的!” “是啊,你说的不错,我能有今天,也都是拜你所赐!” 顾之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肆无忌惮的吼道。 顾夫人被他眼底的恨意所震撼。 同样,也深深的被刺痛。 她轻缓地摇着头,眼底悲痛:“你为什么就是不理解我呢?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理解你什么?理解你当初不管不顾离开我爸,离开我?还是说,理解你还没有和我爸离婚,就有了婚外情,还是说理解你在我爸病重的时候,逼着他签下了股份转让协议?” 顾之砚步步紧逼,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戳在顾夫人的心口。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做的,但我现在才发现,并不是,我爸那么爱你,他明明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但他却甘愿往这个坑里跳,但是我不一样,我对你没有感情,任何感情都没有,你只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准确来说,我连这一点都不想承认。” 咚。 顾夫人的背蓦然靠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她浑身紧绷,曾经的高傲一点一点的被击垮。 她下颚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顾之言对她有怨,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怨竟然变成了恨… 顾之砚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了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快感。 “我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插手顾氏集团的事,不然的话,我不确定我能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他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像是带走了顾夫人面前全部的空气,让她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李管家在旁边膛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顾之砚走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跑到了顾夫人的身边。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顾夫人悲痛的泪流满面,她笑着笑着便哭了,哭着哭着便笑了。 “我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他就不理解我呢?我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够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顾之砚脸色铁青的出了老宅,路过的佣人都退避三舍,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季暖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了这一幕。 说实话,她也被顾之砚这样的表情给吓到了。 顾之砚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然后猛地踩下了油门。 季暖心头一抖,又返回到了出租车上:“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也是个给力的,她的尾音刚落,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可出租车和跑车终究是有区别的,即使司机将车速开到了最快,也还是和顾之砚的那辆车有着及远的距离。 季暖看着这周围的风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去御康山庄。” … 顾之砚行走在这诺大的山庄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了顶峰。 顶峰上,屹立着一座墓碑。 是他父亲的。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来,这里都干净的,不像话。 墓碑上摆着季董事长生前最爱吃的清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