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时间,张琪的脸涨成猪肝色,双手使劲地绞着面前的绢帕,目露憎色地盯着张瑶看。 张瑶面露纳闷之色: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 不等张琪再多言语,只听一声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纷纷跪拜,一时间寂静如斯。 一阵窸窸窣窣声,张瑶趁机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只见王相夫人亲自引着一身着深紫色蟒纹服饰的男子,走进了那座幔纱布置的小亭中。 待一行人坐定,一个深沉男声响起:“众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孤不才,作为本次诗词大会评委,点评各位佳作,是孤的荣耀。” “谢太子!”众位夫人小姐姐相携而起。 因太子座位离众人有些远,并未出现什么佳人站不稳,落入太子怀抱的戏码。 张瑶眯了眯眼睛,竟有些失望。 王相府的安排果然是深谋远虑。 “太子殿下,家母为办好这次大会,连轴转了半月,各项事项亲自料理,一一过问,事无巨细呢!”王相夫人旁边一妙龄少女嘻嘻一笑,冲着太子李慕晨微微一福说道。 “不错,这次宴会布置不俗,原是王相夫人的手笔,孤正有意询问一番,嬛儿也一定参与了吧!”太子殿下朗声道。 “不错,各位案上所呈各式糕点,正是臣女的主意呢!”说话之人正是王相的小女儿王嬛。 王相生有二女一子,大女儿王姝早年间已嫁给翰林院首府杜大人家的长子,小儿子王姜颇有才能,饱读诗书中了秀才不说,还娶了先帝舅家独女平宁郡主的女儿,荣成县主。 一边搭上了清流世家,一边又入了世家的眼,不得不说王相老谋深算,子女的每一份亲事都物尽其用。 而幼女王嬛今年刚满十四,虽还未及笄,却正值妙龄,颜色又十分的出挑,估计王相对其婚事也是颇有谋算的。 王嬛今日梳着飞仙髻,发坠南珠红宝石头面,身着粉色衣裙,外罩一层柔纱,此衣裙定是用心所织,不知是金线交织,还是别的手法,在阳光下竟熠熠生辉,极为吸引人注意,却又并不艳俗,衬得王嬛今日尤为的端庄秀美。 伴着王嬛一叠声的娇俏话语,太子李慕晨朗声大笑道:“嬛儿可是为着这场大会花费了不少心思呢,孤瞧着这碟子多宝糕点,倒像是母妃宫中之物呢!” 太子李慕晨端起面前一盘玉瓷碟,只见盘子上层叠精致糕点,远观竟像是一座宝塔! “太子殿下,臣女之前在刘贵妃宫中拜见,得贵妃娘娘赏赐一盘糕点,臣女甚是喜爱,品尝其滋味后,意犹未尽,竟一直不能忘却。待回了家中,细细琢磨,终于做出这道糕点,不过这味道自然是比不得贵妃娘娘的了!”王嬛面露得意之色。 如今中宫无子,宠妃刘贵妃所生皇子李慕晨于年前被立为太子,而淑妃窦氏所生的二皇子李慕白也是继承皇位呼声较高的皇子,还有一位张婕妤所生的三皇子李慕仁年岁较小,并不出挑。 “仅是色香二者俱全,也是件难事了,嬛儿有心了!”太子李慕晨不遗余力地夸奖道。 果然有猫腻,一边揪着国公府千金,一边又舍不得相爷家的小姐,这太子可真忙!张瑶在内心诽腹道。 原女主前期竟然没有看出太子的花心之质,啧! 太子李慕晨放下玉瓷碟,由身边宫人服侍擦了擦手心,使了个眼神给一旁的宫人。 宫人上前朗声道:“传太子口谕,诗词大会正式开始。诗词大会的主题由太子殿下钦定,参赛人以主题为中心,十步之内需作一首诗,诗文上佳者获胜!” 竟是十步成诗!周围的贵女们哗然。 这确实有些难,当朝民风虽开放,并不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此次要求十步成诗,有些艰难。 周川朝各闺小姐一般仅仅认真研读《闺训》、《女则》,而《四书》、《五经》也是略微涉及,更何况是诗词雅集,也不是人人都通的。 旁边的张琪团扇遮面,娇声说道:“这可是大姐姐的强项呢!谁不知我们国公府嫡长女张瑶三岁识百字,五岁作百诗,是我京城第一才女啊!” 张琪的话恍若泥鳅进了泥潭,掀起层层波浪。 “是啊是啊,我还买过张瑶的那本《花笺词》呢!” “那不俗的文风确实非同凡响!” 张瑶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妹妹这么快就发起难来,有些愣神。 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在人家王相的府邸,拆自家姐妹的台子,顺带打了王嬛的脸面。 没看到王嬛跃跃欲试,就差要站起来,挑头做第一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