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看到别人只会觉得‘想搞他’,我他妈的不是这种人。”
宫理看着他好像真生气了似的,她却没当回事儿,一向游刃有余的笑道:“自己的问题还没回答呢,就先说上我了,我哪种人了?”
“……色|欲熏心、喜新厌旧,看上了一个人,都压根不管他是不是会害你,是不是危险,是不是会利用你。准确来说,就是……肤浅。”凭恕说得让人分不出来赌气还是认真。
他黑漆漆的瞳孔离的太近,宫理忽然觉得没劲了,她不喜欢跟人讨论自己前任的事儿,也不想跟凭恕剖析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真要是误解就误解吧。她撇了下嘴角又不想搭理他了。
凭恕却像是把要逃走的黄油猫的后颈皮拽回来似的,就不想让宫理就这么溜走,他逮住话头,立刻开口道:“我也能回答你。我是想跟你搞上|床。但这不是目的。”
宫理:“……”这回换宫理呆住了。
她开玩笑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是这种回答,凭恕说的特认真的时候,这句显得非常油腻的话好像又变得诚恳坦率了。
简直过于坦率了。
宫理呆滞的表情,很真实,也让凭恕有些受伤。
他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但我可不想当你提了裤子就不认的小男友中的一个。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纯情派。”
宫理都不知道该对哪句话作反应了。是先说自己也没有提了裤子不认人。还是说去嘲笑他这幅德行自称“纯情派”。
但他表情那股偏执劲儿,这话里话外就是点的不能更明白的……表白了。
不是、为什么?没有道理啊!
凭恕天天跟他骂骂咧咧,烦躁不已,他嘴里就没吐出一点好话。
啊……她确实也想象不出来凭恕这狗嘴里能吐出含情脉脉。
他连类似告白都能说成“我想上你。但我是纯情派”这种鸡掰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凭恕为什么突然表现出来了?是因为下定决心要跟她一起去原爆点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一点吗?
宫理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或者是她在那一刻一激灵似的想到平树了。平树肯定也在。他那么敏锐,应该早知道凭恕的想法吧。
他自己是小心翼翼跟着她,捧着心,处于一个不敢说出口的状态。
凭恕却在这儿嘴上没有把门的。宫理不论做出什么反应,平树心里都会难受吧。
宫理道:“这话说出来,平树会很尴尬的。”
凭恕瞪大眼睛,怒极反笑:“他尴尬个屁,他抱着你衣服撸的时候都叫唤是你的名字,你觉得他不想搞你?还是你就信他是个纯情派?他脑子犯病发疯的时候亲过你的脑袋,他跟条袋鼠一样恨不得把所有跟你相关的东西都装肚子里,敢情你不知道就觉得他是个小可爱!”
啊。
宫理懵了。一瞬间也体会到脑子变成拉面条是什么感觉,所有的感官思绪都给抻长了。就凭恕形容他那些行为的一瞬间,宫理眼前又浮现平树望着她的杏眼,两边画面交叠在一块,她心脏堪比让人被挤爆的泡泡纸,噼噼啪啪一阵炸裂的乱响。
总是穿的简单到有点土气的平树,几千公里追过来却只平静的说“路很远”的平树,会把她冰箱里剩多少食物房车该不该换电机牢牢记着的平树,私底下会做……这样的事吗?
确实,他老跟在她后面,像个破毛衣拆下来的旧毛线重新缝做的玩偶。
掉了色,灰扑扑。太不起眼了。
但宫理脑子里就莫名其妙浮现——她把手伸到他皮肤之下,他别扭却又不肯躲开挣扎,只能背着手别开眼睛的样子。
就跟个引信似的,把宫理的想象点炸了。
凭恕或平树是不是纯情派,她不知道。
但她挺有自知之明,她不算是。
宫理感觉,自己对某些人开启男女之间的视角,有时候就像是打开了一扇窗,她能看到以前的自己注意不到的那个人身上的性感或可爱。
但凭恕简直是一脚直接踹烂了墙,给她凿了个边缘都是碎砖块的落地窗,对着落地窗那边还在光着屁|股洗澡的平树,吼着说“看!你|他|妈的快点给老子看!”
她也想象得到,平树藏得最深的事儿让被凭恕抖搂出来,他恐怕已经气得想哭,心里难受的死去活来,再也没脸见她了。
宫理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看着凭恕道:“差不多得了。你就想让他下不来台是吗?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
凭恕瞪大眼睛,就像是被她抽了一巴掌般结舌,到这会儿脑子里才回过味来。
他在她面前总是聪明不起来,但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
他豁出去表明心思,宫理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平树会很尴尬”。她最关心的也是平树心里的想法。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为什么喜欢她,根本不是宫理最先想到的问题!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