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烧了龙,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沐浴衣完,祥云扶着温殊色躺下。
正退出去,温殊色叫住了祥云,让她把那封信拿了进来。
等祥云吹了灯,走出去了,温殊色便把那封信盖在了己的肚子前,低声道:“这是你父亲,来,他道一声新年祝福。”
祝福什么呢。
“祝郎君平安顺遂,早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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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的新年,比凤城热闹多了,从除夕当日到元宵,街头上每日都是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等一切安静下来,街头两边的柳树,不知时已抽出了绿芽。
有身孕在身,温殊色很少再出去,整日能活动的方,只有谢的院子,知道她闷,祥云想发设法把外的消息带到她耳朵。
“前年大夫人知道大娘子也回了凤城后,哭了几几夜,把大爷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说大爷心狠,不认槽糠之妻便罢了,连己的女儿都不了,还跑去知府大闹,说是谢大公子用了什么见不得法子,把大娘子蒙骗了回来。”
温素凝回凤城那日,谢大公子亲去港口接的人,很多人都看到了,旁人眼中两人乃情深义重,大夫人什么都清楚,骂温素凝脑子糊涂了,东都不好,偏回凤城往火坑里跳。
“整日没完没了,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哭声,大娘子也是个厉害的,竟然去把安老爷请来了。”
温一人都搬去了东都,当初大夫人一人回来凤城,是砸了温大门的锁才进去的府邸,这事儿安老爷早就听说了,心头猜测多半是出了事,既然姑爷温大爷什么都没说,碍于子,他便也当什么都不清楚。
可大夫人却半点没有收敛,依旧不知悔改,再这般闹下去,安的脸迟早都保不住,安老爷到了温宅子,一句都没多说,让安的大舅子捧上了一条白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你就让我图个清净吧。”
“安老爷走后,大夫人彻底闭了嘴,再也没有闹过,谢大公子再上门提亲,也没听大夫人吭一声,爽快交出了八字。”
祥云说得绘声绘色,“谢屋里的两位姑子,也被制得服服贴贴,这不年前两人都定了亲,整日缠着同谢大公子嫁妆吗?大娘子得知后,派人两位姑子一人送了一把菜刀,并丢下话口,说她想多少都可以,个儿凭本事去外抢。”
谢大房能沦落到如步,本就是因谢大爷谋逆。
这一刀不外乎是在提醒两人知趣,认清己的身份,别把谢再往深渊里拽。
最后两人的嫁妆都是温素凝定下来的,一人半抬,从谢大夫人的妆匣子里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位姑子不乐意,闹着谢大公子多添一些,温素凝态度强硬,一口回绝,“女儿出嫁,由父母置办嫁妆,乃百年不变的规矩,哪里还哥哥出的道理?”
也不知道大娘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当初她和娘子的事。只有事情落在己的头上,体会过其中滋味,方才能理解他人苦。
想来她应该是明白了。
几个月的功夫,谢大房几乎个个都怕温素凝。
那谢二奶奶,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也知道个儿洗衣做饭,照顾孩子了,二公子是,抄拉车,干得格外起劲,每月按时上交银钱,生怕晚上一日,惹了己那位准嫂嫂不开心。
“说来也奇怪,谢的一摊子烂事,大娘子一去,都治好了。”
温殊色也没想到,叹了一声:“大姐姐的一身本事,倒是有了用武之。”
都说定的姻缘,雷都打不散,兜兜转转她还是嫁了谢大公子。
成亲那日,温除了温老夫人和温殊色两人不宜奔波,其余人都回了凤城。
温殊色也托温淮送上了贺礼。
那一场被她和谢劭抢占了的婚礼,最终还是还了她和大公子。
等温淮从凤城回来,东都春季的气息正浓,温殊色出门时,不用再披上厚实的披风,因隆起的肚子愈发明显。
温淮把一个包袱递了她,“这是王爷托我带你的,说是哑女的心意。”
温殊色一愣,“哑女?”
“再过一段日子,怕是该叫王妃了。”
一进凤城,他便听到了那位新上任的王爷和哑女之间的传言。
说王爷进了凤城后,偌大一个后院,就安置了一位哑女,几个月了,两人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温淮进府拜见的当日,见周安牵着一位清丽的姑娘从里走了出来,便知道传闻不假。
虽说那哑女不会说话,两人之间的默契却极高,一个眼,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