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起事,儿子了东做官,她还没享到福呢,权衡一二,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命,哑着声音同那侍卫:“放人。”
侍卫适才得了大爷的口令,知这两人一旦出,会哪儿,一时没动。
温殊色不再多言,咬牙狠心又把刀往前一送,血珠子瞬间染红了大夫人的整个脖子,扬声,“开门!”
个个被她突如其来的狠决吓愣了神。
侍卫脸色一变,“三奶奶切莫冲动!”
郎君也抬起了,便见小娘子的一双眼睛通红,见他望了过,嘴角突然抽了一下,又极力压住,想要隐眸子里的害怕。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拉扯了一下。
又疼又酸。
转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刀,上前从温殊色手里拽过大夫人,刀重新抵在她的脖子上,“伯母也知,我不是个好人,一条人命自然不在话下。”
比起温殊色的手劲,谢劭简直要划破她的喉骨了。
这还没到王府,她就要死了吗。
大夫人疼得尖叫出来,厉声对那侍卫吼,“你是想让我死吗?”
侍卫看向谢劭,见其面色冷静凉薄,便知他当真动了杀心。
今夜不放他们走,大夫人怕是活不了,大人虽有过交代,自己总不能不顾主母的死活,沉默了几息,往边上一退,咬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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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劭押着大夫人走在前,偏同身后的小娘子,“拿好刀,跟在我身后,谁挡你,你就杀谁。”
人被谢劭接过后,温殊色一双手早就发抖了,本打算抓住了他的衣袖,闻言又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刀,贴着他的后背,慢慢地退了出。
闵章断后,跨出门槛,正要马厩牵马车,巧了,巷子里正好来了一辆。
谢家二公子刚喝完花酒,原本想趁着夜深人静,众人歇息的点儿偷偷进府,没想到一进巷子,却见府上一片灯火通明。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事,马车便被人截了下来。
一个倒栽冲,二公子险些跪在地上,酒却没醒,闵章踢开车门,一把将人拖了下来,让身后的人先上车。
二公子在自家门口,莫名被人从马车上揪下来,心正愤怒,稳住脚跟后抬便要骂,突然看到谢劭,神色一愣,“三弟?你怎么在这儿。”
又惊愕地发现三弟竟然拿刀比在了人的脖子上,再看那位满脖子血红的夫人,竟然还像极了自己的母亲,愈发惊愕,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不可置信,“母亲?”
大夫人如同见到了救星,朝着他便要扑,“儿啊,快,快寻你父亲,让他来救我,再晚,你怕就见不到母亲了。”
谢劭一把将其推上了车,拉着温殊色跟着钻了进。
门内的侍卫也追了出来,闵章立马跳上了车,缰绳一勒,扬尘而。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被三弟三奶奶带走了,二公子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追着马车猛跑了几步,“母亲,母亲!三弟,你要把我母亲带哪儿。”
没人答他,身后的侍卫紧追而上。
马蹄声从他身旁呼啸而过,完全摸不着脑,猛一跺脚,“怎么事,到底是怎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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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被押上马车后,谢劭手里的刀便从她脖子移到了胸前。
大夫人此时也没了反抗的精力,脖子上的鲜血还没止住,衣襟红了一片,胆子却是被跟前的两个后辈吓破了。
不怕无赖,就怕这种不怕死的楞青年。
知自己要乱动一下,他谢三会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刀捅过来。
到了这个份上,只想保住自己一条命,然后再等谢大爷想办法把她从王府救出。
她没了反抗之心,温殊色却不敢掉以轻心,同谢劭坐在一方,脊梁绷得笔直,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半天没动,谢劭微微侧目,见其一双手搭在膝上,手指上已染了血,浅色的间裙上多了几抹朱红,格外显眼。
上身一件绣海棠薄纱,杏色半袖,梳上了久违的高鬓,虽说只插了一根玉簪,身上的艳丽却半点不减。
看得出来,今夜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两赏月,第一日与蚊虫厮杀了一夜,第二日直接与人厮杀上了,简直一次比一次记忆深刻。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闵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坐下的马车遇到了坑洼往下一陷,温殊色刚提起一口,便觉搁在膝上的手背贴来了一只手掌。
同一一样,很暖,只轻轻地握住她,没动,也没有出声。
温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