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好累。
好困,好困。
绝不能睡,绝不能死。
冷梦刀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心中呐喊,
绝不能死在这个卑鄙小人手里。
他答应过冷梦刀,要照顾好上官暄,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要保护她。
就算死,也一定要杀了面前这个卑鄙小人。
他猛然一咬舌尖,剧痛之下,神智陡然一清,散乱的功力也被生生凝聚。
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报仇怒火,驱使着他燃烧了生命的每一分潜能。
冷梦刀缓缓抬起手中的‘碎梦刀’,惊天动地的大喝道:“卑鄙小人,受死吧。”身形一展,弹身而起,双手举刀,高举过头,向着前方的白玉杉怒斩而下。
白玉杉眼见冷梦刀嗔眉怒目,满脸都是赤红之色,宛若天神从天而降,心下大骇之下,一时间,竟忘了闪避。
这一刀聚集了冷梦刀所有的功力,愤怒,仇恨,怨毒,澎湃的刀劲瞬间从‘碎梦刀’刀身之上汹涌而出,直带得周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
白玉杉一呆之下,想要闪避之时,却被那澎湃的刀劲生生锁住,再也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如闪电一般的刀光当头劈下。
“啊”,白玉杉最后一声惨叫都还未叫完,澎湃的刀劲已瞬间轰入白玉杉全身筋脉之中。
白玉杉只觉全身筋脉之中,仿若有万干刀劲游走,将其来回分割。
“轰”,一声,白玉杉的身体瞬间被炸得支离破碎,尸体碎片四下飞散,可鲜血,却半点也未留在地上。
冷梦刀一刀将白玉衫劈为碎片,只觉身体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其真气从体内急剧流失,‘残花酒’,‘失魂引’与‘散花毒’,三种剧毒正慢慢浸入经脉之中,他的生机也一点点消失,身子越来越冷,换身瘫软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庞大的身体。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恍然间,只听到紫飘的叫喊声,但说了些什么,却一句也没听到。
迷迷糊糊中,冷梦刀只觉有人在为自己包裹着伤口,喉咙间灌下苦涩的汤药。
当冷梦刀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伤口已经绷好了纱布,上官暄正在旁边打盹。
冷梦刀不忍打饶上官暄,便没将其叫醒,草草的看了一眼四周,只见这屋中摆设虽是简单,却极为精致,该有的应有尽有,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暖洋洋的,似盖了一件温柔的薄纱,舒服至极,周围没有半点喧闹与嘈杂,安安静静间,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格外悦耳动听。
冷梦刀在心里微微一叹:“真是个养伤的好地方。”忍不住想下床走走。
冷梦刀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习惯的一摸腰间,却发现腰间的‘碎梦刀’还在,‘惊梦刀’却已不翼而飞,当下不由脸色一变,大声道:“刀呢,我的刀呢?”
骤听声响,上官暄顿时清醒,乍眼一看冷梦刀,顿时又惊又喜道:“冷叔叔,你醒了,我去叫姑姑。”说话间,已站起身来,正要向外走去。
冷梦刀突然道:“这是哪里?”
上官暄答道:“这里是一家药铺,是姑姑带我们来的。”
冷梦刀点了点头,心想:“那‘残花酒’虽是厉害,但却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只会让人暂时浑身瘫软,失去抵抗能力,紫飘中毒也不甚深,想自己晕倒后不久,紫飘也就恢复了功力,将自己带到此地,以其功力再逼出自己体内之毒。”心中虽这般想,嘴上却道:“我的刀呢?”对他来说,刀,已然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上官暄也没注意到冷梦刀话中的凝重,‘哦’了一声道:“被姑姑收起来了,我这就去叫她。”说话间,已向门口跑去。
冷梦刀一听刀被紫飘拿了去,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担心:“毕竟紫飘一路跟着他,为的便是‘惊梦刀’,此时刀被她拿走,她会不会乘机逃走,毕竟‘惊梦刀’乃是找到冷梦刀唯一的媒介之物,‘惊世神弓’更是关乎天下苍生,而此时冷梦刀已然入魔,若让‘惊世神弓’重现江湖,不仅江湖上的各个门派,乃至朝廷之间,也会因此发生仇杀,到时必定天下大乱。”想到此处,冷梦刀眉宇间的担心更深了。
上官暄还未出门,陡听房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冷梦刀眉头一皱,冷声道:“何人到此,请现身一见,何必做那梁上君子?”
上官暄一呆,左看右看,却是看不到一个人,旦见冷梦刀说得凝重,当下也不敢随意开口。
却见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外漂了进来:“冷梦刀的生命力果然顽强,短短一日一夜,竟可恢复成这般模样,当真令人佩服,佩服。”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飘。
冷梦刀方才抬头,已见紫飘与上官暄跨了进来。
冷梦刀一见紫飘,劈头便问一句:“我的刀呢?”
紫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