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抬头一看,只见从城门处猛然冲来一骑人马,虽只有百人之多,但个个生得剽悍绝伦,手执弯刀,呼呼嗬嗬,直冲过来,人未至,箭先到,西夏兵不防,纷纷堕马,一时间阵脚大乱,而乘此机会,那百余人直杀入阵中,弯刀或劈或砍,杀得众西夏兵连连后退,而冲在最前面的,乃是一名坦胸露背的年轻人,也正是吐巴儿口中的额图将军。
那西夏将军见情势危急,再不及去杀秦风三人,急忙率众向旁撤走,张庭座见机不对,急忙掩在众西夏兵人群之中,向旁溜去。
少了众西夏兵的阻拦,那队骑兵来势更快,几个穿插,额图已然冲到三人面前,翻身下马,口中大声道:“秦公子,冷姑娘,我奉大王之命,前来迎接二位,事不亦迟,请二位赶快上马。”
秦风也知此时不是系阔之时,这队骑兵虽然剽焊,但毕竟人数太少,一旦被西夏兵合围,再难逃脱,当下再不迟疑,大声道:“多谢额图将军。”
三人翻身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众人齐声呼喝,掉转马头,急速向城外赶去。
夜色蒙陇,浩瀚无边的天空上,群星俱隐,只有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边,失去了星辰的拱卫,月亮虽已接近圆满,却显得凄清惨淡。
上百匹的骏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弛骋在广阔无边的沙漠上,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敦煌城杀出重围的秦风,冷若雪和前来迎接的额图一伙。
‘回鹘’距离敦煌并不太远,众人从敦煌出来后,便一路向北,此时已奔跑了大半夜,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一惊,不由自主止住马匹,额图笑道:“二位勿用担心,是自己人。”
秦风疑道:“额图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额图笑道:“来人马蹄踏地声,节奏有力,熟悉之极,必是我‘回鹘’特有的马匹无疑。”
秦风仿若醍壶灌顶,顿时恍然大悟。
那马来势快捷非凡,直若一支出弦利箭,两人话才说完,那马匹已冲到不远处。借着月光,秦风抬头向蹄声处看去,只见那马生得身高体大,浑身上下,亳无一丝杂色,四肢健壮有力,微微一踏地,便发出擂鼓一般的声响,后蹄只在地上微微一撑,便蹿出数丈开远,那马上之人,年纪与额图相若,都在二三十岁,生得虎背熊腰,轮阔分明,却是一脸高昴之色。
额图低声道:“这是大王的侄子图什。”
秦风点点头,暗道:“难怪此人如此高傲。”
秦风微一分神间,那马已然在眼身前停住,那名为图什的年轻人在马上高声道:“我奉大王之命,前来迎接两位贵宾,大王已在帐中摆好宴席,二位请跟我来,额图,大王也叫你一起过去。”说完,也不管众人理与不理,掉转马头,又向前奔去。
秦风眉头一皱,暗道:“此人好没礼貌,迎接客人,一不下马,二不引路,直若吩咐一般。”回头一看,见众人脸上皆有愤色,只是当着客人的面,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额图却仿若早已习以为常,淡淡一笑,躬身道:“二位请勿见怪,请跟我来。”说着,已拍打着马匹缓缓向前跑去。
秦风微微一笑,心想:“此人于战场之上勇猛有余,待人谦卑有礼,温尔良厚,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当下也不迟疑,遂拍马匹,缓缓跟上。
众人又向前大约走了半盏茶的工夫,终于到达。
秦风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似方非方的巨大城池,城墙前有一条巨大的深壕,上用吊桥连接,城墙则是用土混着稀泥制成,虽看似粗糙简陋,却是坚固非凡。
众人穿过吊桥,进入城中,眼前顿时霍然开朗,只见在城中几个空旷的地方,燃放着几堆巨大的火把,一时将周围照得灯火通明,秦风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城中乃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周围则是许多大树,不远处,则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牙帐。
众骑兵进入城中,便各自告别散去,额图领着秦风和冷艳雪向最大的一处牙帐走去,三人步入牙帐之中,只见其帐幕中铺的尽是貂皮,狐皮,器用华贵,帐中两边放了十数张小桌,桌上放了美酒佳肴,桌旁已然坐了二十来人,正中坐了一人,年纪约在五十来岁,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正是回鹘国现任大王梅尔护。
梅尔护一见秦风等三人入帐,急忙站起身来,众人见大王站了起来,也慌忙站了起来。
梅尔护口中大笑道:“两位贵客相临,有失远迎,二位切勿见怪。”
秦风心下又惊又疑:“这‘回鹘国’的人怎么每人都会说汉语,且说得都还不差。”心里虽这般想,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拱手笑道:“大王多虑了,我二位乃落难之人,能得大王收留,已是感激不进”。
梅尔护笑道:“我与花小姐乃多年朋友,你的事,我已知晓,二位只管在此安心住下,量无人敢动你们一丝亳发。”
秦风朗声道:“多谢大王,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梅尔护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