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瞅了高仁一眼,‘哼’了一声,却镇于那男子的威严,却也不敢反驳。
那男子轻叹了口气,方才道:“你看看你手里的剑吧。”
那女子一愣,抬手一看,旦见那剑身上,仿若蛛网一般,生出无数裂纹,伸指一弹,只听“当”“当”“当”数声,剑身忽地碎成几截,散落于地。
那女子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如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男子微微一笑,直向高仁走去,方才走出几步,忽然‘咦’了一声道:“兄台可是姓高?”
高仁眉头一皱,略有戒备的问道:“阁下何来此问?”
那人一愣,随即明白话中的唐突之意,哈哈笑道:“真是越老越糊途,失礼,失礼,在下喻开,未知兄台可识得解家庄解庄主?”
高仁浑身一颤,纳头便拜,颤声道:“小侄高仁拜见喻伯父。”原来高仁得知身世后,后来又细细追查了一番,方知喻家与自己的深厚渊源。
喻开一听此人果是解家庄的高仁,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欣喜,激动道:“仁儿,快起来,快起来。”
高仁含泪站了起来,两人各叙离愁别绪,一时之间,竟已忘了时间。
也不知聊了多久,忽听旁边那女子叫道:“爹,太阳都快落山了,你就不请高大哥到屋内一叙?”
喻开黑脸一红,随即拍了拍后脑,哈哈笑道:“真是越老越糊涂,快请,快请。”当先开路,步了几步,又回头吩咐道:“玲儿,去叫你大伯过来吃饭,顺便把你哥也叫上,就说今日有贵客临门。”
那女子答应一声,随即向外便走。
高仁与喻开边走边聊,方才知道那女子名叫喻青玲,乃是喻开的独生女儿,说话间,两人已步入大厅,旦见那大厅极宽,几可容纳一百多人,摆设却甚为简单,除了几把椅子外,便是正中摆了一张大圆桌。
高仁方才草草扫了一眼,忽听喻青玲在外叫道:“爹,大伯和哥来了。”只见门外大步走进三人,喻青玲当先蹦了进来,随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长得与喻开甚为相似,只是身材更为魁悟,满脸虬须,正是喻开的大哥喻山,喻山之后,则默默跟着一人,长得文质彬彬,一身白衣点尘不染。
一见此人,高仁心中再无怀疑,全身也不由颤抖起来,眼神也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哀伤。
喻开忽见高仁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不由关心的问道:“仁儿,你怎么了?”
那男子听闻声音,抬眼一看,忽然浑身一颤,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失声叫道:“高仁。”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又惊又奇,转头看着那他。
喻开奇道:“学冷,你认识他?”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数年未见的喻学冷。
喻学冷脸上顿现慌乱之色,全身颤抖得更为厉害,额上冷汗直流,就连牙齿也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吞吞吐吐道:“认识,认识。”
喻开见其神色有异,正想追问,旦听高仁缓缓道:“我跟喻大哥是在那次江南武林大会上认识的。”继而转头对喻青玲道:“也正是如此,我才知道那套剑法名叫‘松阳刺穴剑法’。”
喻青玲‘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喻学冷却是全身颤了颤,脸色更白,心里几如鹿撞,“砰”“砰”乱跳。
经此一说,喻开也随即释疑,没在追问。
众人随即开宴,酒至半酣,高仁状似随意的问道:“不知这几年,喻大哥过得怎样?”
“当”,一声,本只简单的一句话,喻学冷却紧张得弄翻了手里的碗,低着头,颤声道:“好,很好。”
高仁微微一笑道:“剑法一定练得不错,玲妹的剑法是你教的吧。”
喻学冷只觉高仁的目光好似两把冰冷的剑锋一般,当下哪敢抬头,低声道:“今日我有点不舒服,难胜酒力,对不起诸位,我回去休息了。”也不待众人反应,便匆匆离席而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喻青玲摇头奇道:“哥今日是怎么了,怎走得如此匆忙?”
众人尽皆疑惑不解,高仁心想:“见此情况,对当年之事,喻学冷实是愧疚不安,回想当初之事,也不能全然怪他,自己与他渊源极深,如在逼他,定然绝了他的后路,当下打定主意,只要他已悔改,此事便掠过不提。”忽见喻青玲向自己眨了眨眼,低声问了一句:“你怎知我的剑法是跟我哥学的?”
高仁有意刁难一下她,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喻青玲秀眉一锁道:“你到底说不说?”
高仁却是微笑不答。
喻青玲瞪了高仁半晌,忽然重重‘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喻开又怒又气,叫了几声,却不见回音,也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句:“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没大没小,真被惯坏了。”
众人继续喝酒,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