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见得天地间一片赤红,一只浑身火焰的巨鸟腾空而现,鸿前麟后,鹳颡鸳腮,龙文龟背,燕颔鸡啄,五色备举,赫然便是传说中的朱雀!
朱雀一出,顿时漫天赤红,熊熊火焰烧得半空中青烟乱冒,‘嘶嘶嘶嘶’之声作响不绝,只见其昂首顿足,长鸣不已,火光怒舞,炎浪如狂风暴雨一般,直向石像席卷而下,所到之处,直如熔岩喷薄,火海汹汹,原本一片狼藉的天灵峰,更是一片焦黑,迸炸连连,纵横龟裂,花草树木灰飞烟灭。
那妖物虽是石像,却也被如此猛烈的炙火,烧得疼痛非凡,身体也随之嘶嘶炸裂开来,石屑纷飞,身体竟如蛛网一般,纵横交错的裂了开来,口中连连怒吼,挣扎得更为厉害,一时间,山崩地裂,四周断层如波浪掀涌,磨盘大的石块更是如暴雨一般,倾盆而下,虽是有四兽压迫,却也挣得四兽哀鸣不已,若不是有朱雀的烈火,只怕早已脱困而出。
两人直看得心旌神摇,一面躲避那四处乱飞的巨石,一边紧紧盯着战场,只怕那朱雀能早一分将那石像制服。
那石像摇头摆颈,口中怒吼连连,显是愤怒至极,眼中红光大盛,蓦地尖声长啸,使罢浑身力气,奋力一挣。
杨戢‘啊’地一声,却是那石像已经身上的玄武掀翻在地,双手平伸,五指探出,只听得白虎、朱雀相互哀鸣一声,已被那石像抓在手中。
管窥天只觉胸口如被泰山压中,眼前金星乱舞,鲜血不断从口中狂喷而出,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随时都欲从嘴中喷将出来,百骸欲散,三魂七魄随时都要离体一般,天上星盘更是摇摇欲坠,白光随之变得黯淡无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也随之变得忽明忽暗,好似随时都要消失了一般。
两人心头巨震,四兽一旦消失,自己几人将再无余力将其降服,那妖物一旦出世,岂不是中州奇祸,念及如此,不有心头大慌,急忙去看管窥天。
那妖物一声怒吼,惊天动地,披风贯耳,杨戢只觉胸口一窒,顿时头昏眼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陡觉一股甘霖融入口中,甘甜可口,从喉咙直入五脏六腑,全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舒服至极。
杨戢一震,顿时醒了过来。刚睁开双眼,韩月那秀丽的脸容便扑入眼帘,杏眼清澈,虽是冷若冰霜,却是俏丽动人。
杨戢吓了一跳,颤声道:“韩----韩师姐。”眼见其手中拿个瓶丹药,顿时恍然大悟,方才那股甘霖,想必就是她手中的什么神奇丹药,心中好生感激,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来,韩月已然站起身来,转过头去。
杨戢碰了个钉子,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起方才之事,心中一沉,忙道:“那女尸呢?”
只听旁边一个虚弱的声音道:“她暂且被我的两仪阵困住了。”
杨戢循声一看,只见管窥天靠在旁边的岩壁上,想是受伤颇重,不住呼呼喘气,忙道:“管前辈,你没事吧。”
管窥天微微叹了口气道:“两位放心,此处乃是我修行之地,隔绝阴阳,极为隐秘,她虽是厉害,一时间也找不到这里。可惜老夫眼下风烛残躯,难以与之匹敌,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是惭愧之至!”
杨戢听他说话声音虚弱至极,想是受伤颇重,不由暗暗皱眉,想到此时灵石仙乳被那女尸所夺,三师兄性命又添变数,心里更是忧心忡忡,嘴上却道:“管前辈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脱困而出。”
管窥天摇头叹道:“老夫当年一念之差,方才种下今日大祸,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杨戢听得满腹疑窦,忍不住问道:“管前辈所说的她,可就是九龙锁尸棺中的吸血女尸吗?”
管窥天回头奇怪的看着杨戢,皱眉道:“你----你们去过那里?”
杨戢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遂将先前遭遇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管窥天叹了口气,喃喃道:“难怪,难怪---”
杨戢暗叫“惭愧”。若非自己几人鲁莽,只怕也不会有今日大祸,歉然道:“晚生鲁莽,还望管前辈赎罪。”
管窥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种恶因,当得恶果,归根结底,这一切全都因我而起。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一点痴念,今日就不会连累两位,也不会死伤这么多无辜生灵,更不会有这场浩劫了。”
杨戢一愣,想不到他非但没怪自己二人,反倒揽过了所有罪责,暗觉愧疚,忍不住问道:“管前辈,那----那女尸,真的是管夫人吗?”
管窥天深深的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方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虽是心中早已料到,但见得管窥天点头末人,杨戢脸色仍是忍不住变了变,皱眉道:“既然是管夫人,为何又会到那九龙锁尸棺中呢?”
听得此问,便是韩月也不由心头一跳,凝神静听起来。
管窥天眼中闪过奇怪的痛苦神色,顿了好一会儿,似是才下定决心说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