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我在商场里有几个柜台,给她们住的。给送吧你们?” “买的多肯定给你送,又不远。确定要啊?” “要,给我挑一挑。” “那肯定的,我们这不卖次品,有毛病你随时过来换都行,都是好方子好板子出来的。我们床板都是用的净板儿。” 其实旋木厂做家具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包括地板,还有那种公家单位比较喜欢的地板块,也没有什么品牌,但是沈阳那边都有这里的产品在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做的好好的就不生产了,只搞木材粗加工,卖材料,然后就听说被承包,再然后这地方就成了私人的厂。 张铁军上辈子九九年离开矿区的时候,这个厂子还在,后来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片工地,开发房地产了。 床单厂也成了私人的,盖楼了,阀门厂食品厂黄了,电池厂被南孚收购然后没了消息。反正,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留下一地的下岗工。 那职工出去喊了两个人过来,把张铁军要买的东西从库房往外搬。 这大实木家具以后可不好买喽,其实就算在这会儿也不是那么好买,这些东西拿出去贴个什么牌子都卖的不便宜,便宜的都是密度板刮石膏的。 厂子自己卖不上价,还是挺便宜的,但是销量不好,这会儿木料好弄,这边大部分人家都是自己攒木料请木匠到家里手工打。 包括张铁军自己家里的家具和床就都是张爸请人回来打制的,还是请的江西木匠。木料不花钱,手工几百块,一算账还是比来这买更便宜。 主要是东北实在是不缺木头,从哪都能弄得到,修高速的时候夹模板都用的六九的大红松方子,就相当奢侈。 “那个净面不带漆的便宜,你要不要?回去自己去厂子要点铅油一刷就行了。” 你看,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不用,就拿带漆面的,省着回去还得费事。” “那行吧,看你自己,舍得花钱就行。我们这漆面做的也是相当不错,都是烤出来的。那沈阳的老板都来我们这拉,一拉一大车。” “是吧?那真不错。” 从这拉一张床五六百,回去转手贴个牌子就标价三千,这边厂子还挺得意。要不说黄了也是有原因的。当然了,人为的故意折腾也是重要因素。 不折腾,不赔钱,怎么便宜买下来?而且想把好好的厂折腾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是需要煞费苦心,苦心谋算。 “现在能送吧?” “能。”那职工看了看表:“还要别的不?” “能不能装下了?要不就这些先送吧?缺什么我再来。” “那也行,我给你叫车。几楼啊?” “就上面一楼。” “那行,不高。要不要再来个高低柜?我看你这没有摆电视的地方,都。” “不摆电视,要不再拿张办公桌吧,配把椅子。一米一的就行。” “沙发要不?我们这什么样的都能做,皮的布的都行,就是得定。” “那个暂时先不要,等这些摆进去看吧。” 验验货,交钱,张铁军骑着摩托车先回去开门,旋木厂的大解放跟在后面拉着东西过来。 他们自带装卸工,就爬在车厢上抽着烟吹牛逼。 九零年这会儿他们的工资也就是两百出头,在这个地方算是挺低的,但是看上去人家自己一点也不着急。 这还算好的,九九年的时候在火车站装卸车皮的那些工人,一吨水泥才给三块钱,也是干的乐滋滋的。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 床,桌椅柜子都搬进房间摆放到位,屋子里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有点家的意思了。 张铁军又跑到旋木厂边上弹棉花的地方买了被褥棉絮,这才下来上到商场二楼。 “你这跑哪干什么去了?”看到张铁军郑莹就盯着他问:“这怎么头上还有棉花呢?钻哪去了?不行,我得检查检查,特么的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你发疯分个地方行不?”宋三妹拧了郑莹一把。 “有么?”张铁军在头上摸了两下:“给你们买床买被套呗,床单被罩什么的你们自己弄吧,我就不管了。” “什么床单被罩?” “楼上的房子,我弄着了,床、桌子也都拉回来了,刚去买了被套。你们自己出床单被罩吧,上去收拾收拾就能住了。” “有地方睡觉了呗?”郑莹看着张铁军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 “你老实点吧,愁人劲儿。”宋三妹对这个小姑子是没招儿没招儿的,看不惯还打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