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离走进营啸的房间,先是扫了眼放在桌上的油灯,一脸嫌弃的表情。营啸虽然昼伏夜出,却从不点灯。他的本事路平已经有耳闻,对此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不过因为作息规律上的不同,韩离是他在五院中最不熟悉的一个,至今只在韩离把营啸扔出房间那天见过一面,话是从来都没说过。 但是韩离看起来却对路平、营啸这两个五院的新住客都不怎么陌生,嫌弃完营啸的油灯后,目光落到路平身上。 “怎么搞成这样?”他微皱了下眉头后说道。 “玄军帝国在通缉我。”路平不知道韩离知不知道他的处境,所以用了最能概括性说明问题的一句话。 “那就往你身上涂泥巴?”韩离诧异。 “这个?这不是,这是营啸给我抹的药。”路平说。 “这是药?”韩离凑上前几步,他的听觉登峰造极,但是嗅觉却不怎么灵光,凑近使劲闻了两下,结果却也没闻到什么药味。鉴于自己在这方面的迟钝,韩离干脆就不发表看法了。 “你也不知道把你扔进院的人是谁?”他问路平。 “不知道。”路平说。 “他大概什么样?声音有什么特别之处?”韩离问。 “我一直是昏迷的。”路平说。 韩离无奈,如此看来,他还算是和对方正面接触较多的。至少听到了那人从五院这边掠过时带起的风声。 是的,他也仅仅是听到而已。追出去时对方就已经人影不见。他依着风声又追了一会,直至这风声彻底消失,也只能作罢。他消楚,无论是他,还是风声,都比不上这人的速度。 “休息吧。”韩离说了句后,就从营啸房间离开了。对于路平的情况他没有多问,他所关注的只是那个将路平丢回来的神秘强者。 “你这……”营啸看着路平,“送你回房间?” “多谢。”路平点点头。 几乎全身被涂了药的路平让营啸都有点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把路平弄回去安顿到床上后也是长出了口气。 “你先休息,仔细体会我神药的美妙。”营啸离开前说着。 “真的不能说说是哪来的药?”路平说道。 “好吧……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营啸说。 “好。”路平心神一凝。 “你觉得这药,像什么?”营啸说。 “像泥巴。”路平说。 “事实上,它也确实就是泥巴。”营啸说。 “泥巴……你放在罐里这么久,它没有干?”路平说。 “这个问题问得好。”营啸连连点头,“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发现了这泥巴的特别之处。” “什么特别之处?”路平说。 “不会干啊!”营啸说。 “……” “有了关注,接着再发现它的一些其他神奇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了吧?”营啸说道。BIqupai. “那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些泥巴呢?”路平问。 “这一点,就真的不能告诉你了。”营啸说。 “我说……” “我在听。” “我从一开始,问得就是这药是从哪来啊。”路平说。 “是这样吗?”营啸竟然努力回忆了一下。 “好吧,是这样,但我说告诉你,并不代表就要回答你的问题,你觉得这样说得通吗?”营啸说。 “说得通。” “那么,再见。”营啸说。 “再见。”路平有气无力地说着。 营啸离开了,路平躺在床上,直至此时,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弃。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从筋骨到皮肉都像是被人翻新了一遍。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想,可是眼下,真的没有半分力气可以支撑下去了。他有点渴,不过现在没有人可以为他倒水,路平试着动了下身子,却使不上力气。 身体还能复原吗? 路平隐隐有些担忧,毕竟眼下的他没有魄之力可以帮着来修补伤势,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营啸这奇怪的泥巴。 希望可以管用吧。路平如此想着,渐渐昏睡过去。 转眼,一夜过去。次日清晨,五院罕有的有些热闹,所有人难得有了一个共同关注的话题,而这个话题还离他们这么近,就在这个院中。 “啧啧啧啧。”孙迎升站在路平床边,从上到下把路平打量了一遍,不住地感叹着。 “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去死?”他说道。 “大概是舍不得吧。”路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