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 闵廷从楼梯下来,没再回妹妹。今天父母都在家,两人正在餐厅吃早饭,谁都没说话。 母亲昨晚回来的,他当时还没睡,父亲应该早上才回。 江芮递杯水给儿子:“周末不多睡会儿?” 闵廷如果知道父亲今天回来,他不会下楼打扰他们吃早饭,放下水杯对母亲说:“去公司还有事。” 这句是谎话。 自从六月初在江城度假后,父母就没有再单独相处过,不是父亲出差就是母亲出差开会,时间总是错开。不过母亲这次主动休息,而不是一味地加班,不知算不算和父亲关系缓和的一个信号。 他拿起筷子,妹妹的电话如约而至。 “喂,稀稀,什么事?” 闵稀还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也不解释清楚。 “爸爸妈妈都在家?”她刻意放低声音。 “嗯。”闵廷假装看腕表:“你说。” 闵稀反应过来:“拿我当借口是吗?随你怎么编吧,我现在编不出来。” 闵廷起身,佯装事情比较紧急:“没事,我去处理,你安心玩你的。知道怎么说,嗯。” 挂了电话,他对父母解释:“稀稀客户那边有个棘手的事,我过去协调一下。” 江芮担 心道:“严不严重?” “企业危机,公关一下就行了,没事。”闵廷匆忙离开,忙到连外套都忘记拿,走到院子里又被冻得折回来,暗嘲自己演着演着还入戏了。 随着院子里的汽车声远去,家里安静下来。 江芮不吃煎蛋不吃蛋黄,闵疆源剥了一个水煮蛋,蛋黄留给自己,把蛋白放她盘子里。 闵疆源没话找话说:“稀稀他们又出去旅游了?” 江芮:“嗯。” 闵疆源把妻子最爱吃的一碟酱菜端到她面前,“你什么时候能再休假?我们在周边玩玩。” 他特意强调:“他们对周边度假村也不感兴趣,就我们俩去。” 他羡慕女儿女婿,他们年轻自由,想去哪里不过是几天假期一张机票的事情。不像他,身不由己。 有些浪漫也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 江芮慢条斯理吃着蛋白:“再说。年底忙。” 没有冷处理,也没直接拒绝,闵疆源松了一口气,从去年八月至今,她总算愿意用正常口气和他说话。 吃过早饭,江芮把父亲给她的各种花花草草浇水施肥,父亲说养花能修身养性,于是把自己阳光花房里养的比较好的花移栽到盆里,给她送来十几盆,父亲应该感觉出她这几年过得不如意。 父亲对她说:不能让自己闲着,你看稀稀就很好,自己学做蛋糕。 当初稀稀离婚后学做蛋糕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父亲暗示的足够明显。 “我走了。”闵疆源的声音打断她思绪。 江芮点点头,继续给花浇水。 闵疆源嘴上说着走,在她旁边站了半分钟也没动。 “我晚上回来吃饭。”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在北京,晚上住家里。 江芮“嗯”一声,不太热络。 闵疆源伸了好几次才把手伸出去,轻轻抱了一下妻子。年轻时他们都没有分别拥抱的习惯,一把年纪做这样的事,他胳膊不由僵硬。 江芮微怔。 久违的拥抱和怀抱,鼻尖发酸。 等她回神,闵疆源已经放开她往汽车走去。 汽车路过一家早餐店,闵疆源瞥到了坐在店里正吃早饭的儿子,心里莫名酸楚,儿子自小就懂事,几乎没让他操过心,还替他们把女儿照顾得特别好。 汽车很快开过去,他又扭头去看,被后面的车挡住,什么都没看到。 闵廷一边吃着一边在同妹妹说话:“在吃油条。” “我也好久没吃油条了。”闵稀突然想吃。 闵廷:“等你回来带你过来吃。” “我自己去吃。” “你没来过。”闵廷也是头一回来,从家里出来后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转,然后就转到了这儿。 他问妹妹哪天回来。 闵稀:“还早。明天去曼哈顿逛集市,还要再去蓓清语的培育基地,最早也得下周末才能回去。” 闵廷:“看来傅言洲挺闲,让他多练习练习喊哥,争取早点拿到集票本。” “……” “挂了,等你回来带你来吃早饭。” 闵稀把手机丢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