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投资研发白玫瑰系列护肤品,为她设计稀有钻石手链,给她制作白玫瑰台灯,所有的惊喜和感动,她都抵挡住了。 他的两次真心表白,她也抵挡住。 甚至抵挡住他开了两天的车来西北看她。 却唯独对他的拥抱没有免疫力。 以前她就喜欢在他怀里,被他用力抱着,原来现在还是。 闵稀现在还记得他们人生的第一个拥抱,领证后从民政局出来,上车前,他抱了她一下,很轻的一个拥抱。 婚姻两年,他给她的最后一个拥抱也是在民政局门口,拿过离婚证,她上自己的车之前,他抱了她一下。 那天车开出去后,她泪流满面。 眼泪好像怎么都流不尽,从民政局一直流到家里。 闵稀拉回思绪,手里攥着他黑灰色运动外套,傅言洲刚才抱她时,她抬手是想要推开他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她抓住了他衣服,但没有推他。 他侧身的衣服被她攥得皱成一团。 今天被他往怀里一抱,分开一年的那些委屈莫名涌上来。闵稀以为自己能控住得住,忽然间眼泪决堤。 分开后,爱着,意难平着。 也一直努力去忘。 却还是想他。 傅言洲把她抱得更紧,怀里的人肩膀不断在颤,哭得隐忍又克制。 他的唇抵在她额前,声音带着鼻音:“对不起,我的错。” 闵稀鼻塞,像被什么东西封住,只能张嘴呼吸。 越忍着,眼泪就越止不住。 她明知道,离婚前他没爱上她不是他的错,可就是忍不住难过。在巴黎的一整个冬天,她经常什么都不带就出门了,在街头走着走着就会想起他。 傅言洲单手抱她,摸摸自己的口袋,什么也没有,又触触她的羽绒服口袋,没摸到有面巾纸。 他箍住她两肩,把她抱到车前,车里有抽纸,他连抽几张塞到他自己怀里。 傅言洲抬头看别处,那几只野骆驼已经慢慢走远。 闵稀拿过抽纸擦眼泪和鼻涕,暗暗调整呼吸,鼻子还是不通气,但眼泪总算不再往下掉。 他胸口的衣服被她哭花,湿了一小片,有眼泪有鼻涕。 她擦过自己眼泪,又给擦擦他衣服。 傅言洲:“没事,不用擦,一会儿就干了。” 闵稀从他怀里起来,扭头看骆驼离开的方向,长吁一口气。哭了一场,心里不再堵得慌。 傅言洲从车里拿了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杯,天冷后她很少喝苏打水,他准备了一杯温水放车里。 拧开杯盖,倒在杯盖里给她。 闵稀接过来,水温正好,一口气喝光。 “我回去忙了。”她把杯盖还他。 傅言洲让她等一下,她眼哭红了,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我车里有墨镜,找一副给你戴。” 闵稀:“不用,我包里有。” ‘’ “⇝()” “他不来。不用管他。” 闵稀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清清冷冷中又带着些随和。 她岔开话题,关心道:“刚才拍的那个版本怎么样?” 盛见齐摇头,拧开水喝,说:“不怎么样。不如日出版的,日出里拍到几只野骆驼。” 闵稀刚才在公路边看到了那几只骆驼,慢慢悠悠迎着太阳朝东走去。 盛见齐对日出版的其实也不是特别满意,他泄气地靠在椅背里。 闵稀:“你看的是无声版,后期处理过再加上广告词,效果肯定比现在好。” 盛见齐:“有声版也看了,一般。刚才你没在。” 导演转头和广告公司负责人商量:“郁总,要不,换下广告词试试?” 郁总苦笑,心道,你说得容易。 最后定下来的这版广告词,已经是第六版。 看似简单的广告词,得死多少脑细胞才能想出来。 盛时汽车的所有广告都是他们公司承接,这些年也合作得很愉快,盛见齐对其他车型的广告创意和广告词都满意,唯独对这款新能源越野车的创意不满意。 郁总考虑半晌,忽而看向闵稀,广告意境是根据她那段文案拍摄,配上其他广告旁白,当然不和谐。 “闵总监,不如把你方案里那段配个音,看一下效果怎么样。如果不错,你把那段文案授权给我们,授权合同回去补。” 闵稀爽快道:“没问题,先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