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闵稀没应。 但也没拒绝。 两家利益至今还没解绑,后续的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收尾。 半年以后,那时他们都应该能平静地接受,平静地面对,也不会再想着去联系对方,即使删除也不会再有多大波澜。 她也希望一切遗忘顺其自然,不想让他成为她的执念,从此意难平。 “傅总,您好。”宴会厅里又有人来找他攀谈。 傅言洲冲那人颔首,疲于应付。 坐在闵稀另一边的严贺禹起身,与来人寒暄两句,他站到傅言洲椅子后,替傅言洲挡住所有过来打招呼的人。 还没到婚礼时间,舞台上没什么可欣赏的,闵稀收回视线,习惯性就要拿手边的水杯喝口水,杯子里是空的,还没触及到杯子的手又及时缩回来。 傅言洲把自己那杯水放她面前:“我还没喝。” 水温正好,可能还不到四十度。 闵稀无意间低头,瞥见自己裙摆散开,她把裙摆收起来压腿下,尽量不往他那边靠。 她动作幅度很小,也尽数落在傅言洲眼里。他想起前年的十一月份,她突然休年假,赶到机场给他惊喜,当时她故意把裙摆压在他裤子上。 而现在,她的裙摆 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他, 她还是收过去。 婚礼仪式的时间比较长, 加入了褚逸求婚表白的环节。 闵稀全程认真观看,但也无法避免偶尔走神,她都很快调整回来。 婚宴结束,她是那桌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腿弯还抵在椅子上,没站直。 她转身,想把椅子往后挪挪,傅言洲已经先她一步,把她的椅子往后撤了半米。 “晚上有没有空?”傅言洲又道:“一起吃顿饭,明天我生日。” 任何一个稍微特殊的日子,都能触及她的回忆,他当初在台风天从江城赶去上海和她一起过生日的那个场景,还在眼前,似乎没有过去多久。 然而已经是两年前。 闵稀淡笑拒绝:“不去了,我晚上还加班。” 最后道了句:“生日快乐。” 傅言洲没应,而是问她:“前年去墨尔本的飞机上,你要玩游戏,我选了大冒险,记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忘记。 她给他的大冒险惩罚是让他向她表白,直到感动她为止。他那天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她现在都还记得。 闵稀反问:“怎么了?” 傅言洲望着她:“那是我的真心话。” “谢谢。” 她在迟钝两秒后道谢,声音有点沙哑。 闵稀努力稳住心神,又和严贺禹打声招呼,先行离开。 走出宴会厅,她舒口气,放弃表情管理。 如果没有后来的乐檬食品一事,没有发现父母恩爱的假象,在知道他对她也有些喜欢时,尽管还谈不上爱,但这些喜欢也足够支撑她与他走一辈子的。 可生活总不尽如人意,有些打击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闵稀离开后,严贺禹挪到她的椅子上坐,杯里还有酒,他同傅言洲碰杯,说什么都多余,把杯底的白酒饮尽。 -- 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傅言洲遇到吕臻。 吕臻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她今天过来参加一个大客户家孩子的满月宴,下午还有事于是提前离场。 好巧不巧,在这里遇见。 她与傅言洲上次见面还是盛时科技发布会的时候,自那之后没有任何联系。虽然也好奇他和闵稀离婚的原因,但现在跟闵稀有合作,作为曾经追过他的人,也不便再与他多交谈。 反正他单身与否,她跟他都没可能。 “傅总,巧啊,在这应酬?” 她简简单单打声招呼。 傅言洲:“同学结婚。” 吕臻的手机这时响了,是小常同学的电话。 今天小常来北京,约她见面,听听她对控油系列产品的反馈和评价,等周一上班后去嘉辰拜访闵稀。 吕臻暂时按了静音,对傅言洲歉意道:“傅总你忙,我还有事。” 两人都无意多聊,各自乘车离开。 傅言洲拒绝了朋友今晚 替他庆生的好意,连严贺禹组的局也推掉,从酒店直接回大院老宅。 母亲专程休假,回来陪他吃生日饭。 离婚后他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关心,比前三十年加起来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