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餐两点钟就散场了,各自有事要忙。这个饭局是傅言洲上午临时组的,他们推了其他应酬赶过来。 从酒店出来,下了一上午加一个中午的雨住了,风还没停。 台风暂时带走闷热,潮湿的空气里有几丝凉意。 汽车还没上主路,司机眼神求助副驾上的白秘书,接下来往哪里开。 白珊扭头请示后座的人,傅言洲拇指支着下巴,两指抵着太阳穴,双目阖上,周身清冷。 原计划是中午老板与闵稀庆生,再陪闵稀待一两个小时就去机场,晚上回到江城接着谈项目。 现在计划取消。 “傅总?”她压低音量问:“下午怎么安排?” 安静一瞬。 “回家。” 都说是家了,那肯定是回有闵稀的那套房子。只是他们夫妻在上海又不止一套房子,闵稀住在哪套她不清楚。 白珊了解老板的习惯,完整的信息不会只说一半,既然没告诉她回哪个家,那就意味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闵稀住哪。 换句话说,人家闵稀压根就没告诉他。 白珊回身坐正,安排人确认一下老板娘来上海这段时间住在哪套房子里。 她这边刚安排下去,车内手机振动声突兀地响起。 手机不停振动,连同皮质座椅都有波动感。 是老板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但老板似乎无意接听。 白珊再次转身,老板的私人手机被丢在旁边座位上。 傅言洲还是原来的坐姿,正闭目养神。 作为秘书,不管是老板的工作电话还是私人电话,老板不想接时都由她代接,理由清一色都是傅总在开会,抽不开身。 “傅总,电话我接?” 万一有什么重要事呢。 不能耽搁。 傅言洲倦意上来,眼皮沉到睁不开,昨晚凌晨两点多落地,到酒店快四点,睡了没几个钟头起来开会。 他“嗯”一声,伸手摸到手机,看都没看递过去。 白珊一看来电显示,严贺禹,严家太子爷,也是老板的朋友。她屏息划开接听键,拿出职业化微笑:“严总您好,傅总他…” 话没说完被严贺禹打断:“飞去过生日碰钉子了?电话都不接。” 白珊:“……傅总在开视频会。” 严贺禹不想为难一个秘书,让她把手机给傅言洲。 “手机给我。”就在白秘书左右为难时,傅言洲睁开眼,长臂伸了过去。 白珊把手机还给老板,如释重负。 “申请的航线取消了,晚上的商谈也取消,怎么,打算常住上海?”严贺禹一通质问。 严贺禹人此刻就在江城,傅言洲是他引荐过去,有意向在江城投资新材料生产线,一共三期,总投资在两百三十亿左右,年产能六百五十万吨。 严贺禹这么热衷为江城招商引资是因为未来岳父是江城人,他自诩是半个江城人,为江城经济发展操的心不比闵璐为闵稀操的心少。 别人追妻是送钻石送珠宝,严贺禹却醉心于发展江城的经济。 傅言洲揉着太阳穴,人清醒几分才说话:“还不准我好好过个生日了?明天上午飞江城,你把会面安排在晚上。” 严贺禹问:“几点到?我亲自去接机。” “落地时间不好说,看我明早几点能起来。接机不用,不劳大驾。” “得,你比我有钱,接你是荣幸。” 傅言洲嘲他:“求着人的时候就是我比你有钱,平时不见你这么谦虚。” 严贺禹哈哈笑,“起飞时记得把时间发我。”随后挂电话。 老板的这通电话结束,白秘书也已经确定了闵稀住在哪套公寓。司机在下个路口掉头,开往老板要回的家。 每套公寓都备了他和闵稀所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下车时傅言洲只拎了西装,天热用不着穿,他搭在臂弯,边走边看手机。 物业大堂经理上前打招呼:“傅总,下午好。”并替他刷了电梯卡。 傅言洲颔首,忽然抬头问道:“家里卫生有没有打扫?” 物业经理摁着电梯开门键:“没有。”他不清楚这段时间入住这里的闵稀与傅言洲是什么关系,于是称呼闵女士。 “闵女士告诉我们,她不在家时不喜欢陌生人进去。”这个陌生人包括了他们物业的保洁人员。 傅言洲也是最近才了解闵稀的这些习惯,所以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