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鱼再咬钩。 鱼漂浮在河面上一动不动。 左手还缠着纱布的江辰单手握杆,“看来崔先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既然清楚了事情经过,那就好办了。我们神州有句古话,冤有头,债有主,凶手是安在榕,你应该寻仇的对象,是安在榕才是。你找兰小姐报复,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 崔在野冷笑,“整个高丽谁不知道,姓安的是那个神州女人的走狗?” 江辰不喜不怒,“这件事,我是当事人,当时事发突然,是金珠泫给我打的电话。兰小姐并不知情。不管崔先生相不相信,你儿子的死,从来不是兰小姐下的命令。”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崔在野问了句。 “朋友。” 江辰轻淡道。 崔在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略带讥诮道:“有件事,我想让你也明白,她被抓,主因并不在我,而是高丽政府,你也找错人了。” “问题要一件件解决,不是吗。” “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崔在野冷笑。 “你觉得你能把她捞出来?我告诉你,别异想天开了。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该怎么脱身,不被一起烧死才对。” 似乎终于耗尽了耐心,到现在仍然一条鱼都没钓着的江辰把鱼竿放下。 “崔先生,我现在是和你商量,如果崔先生不愿意商量,那我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崔在野凛然不惧,不愧其身份,“我崔在野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小子,你还年轻了些。” 江辰哂然一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我当然知道像崔先生这样的人物,肯定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是崔先生,你无所畏惧,但不知道你为其他人考虑过没有?” 崔在野眉头微皱。 “小子,你什么意思?” 江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和田园风光一般祥和无害。 “崔池的死,我表示遗憾,可不幸中万幸的是,崔先生还有一个孩子。我想我应该恭喜崔先生。” 崔在野骤然变色。 “你敢!” 江辰视若无睹,笑容不变,可这个时候,看上去却如此深沉叵测。 “我对崔先生没有恶意,对崔先生的家人,也没有恶意。我想要的,只不过希望我的朋友安然无恙,就和崔先生在乎自己的家人,是一个道理。” 崔在野呼吸沉重,眼神如被激怒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可此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呼百应言出法随的地下大佬,就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法掌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攥紧手,崔在野咬着牙问。 他可以不在乎手下的死活,甚至韩贞熙都可以果断抛弃,可虎毒不食子。 即使再如何自私毒辣,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况且,那已经是他仅剩的独苗。 “我想要兰小姐出来。” 江辰再度重复。 “不可能!” 崔在野斩钉截铁,“我办不到。” “没试过,怎么知道办不到?” 崔在野面沉如水,“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小子,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也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江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继而。 脚步声响起。 崔在野回头。 那个气质让他都感觉危险的西方人走了过来,掏出手机。 手机连通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韩贞熙花容失色的抱着儿子,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瑟瑟发抖。 镜头边。 一把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了她们母子。 孩子因为年少无知,倒没有太多恐惧,反倒还在不断安慰抽泣的母亲。 “崔先生,你的二公子倒比大公子乖巧懂事。” 崔在野死死盯着视频,眼眶浸红,目眦欲裂,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 “祸不及家人,小子,你这是在违反规矩。” 崔在野一字一顿,目光移向江辰时,犹如厉鬼。 “祸不及家人。” 江辰视若无睹,默念了一句,然后轻声而笑,“崔先生,据我所知,因为你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和我讲所谓的规矩?”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