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睡得迷糊,眼睛没睁开,含糊着,“什么咚咚,困死了,睡觉……”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又睡过去了。 门外“咚!咚……”的声音还在响着,这会听着不像是敲门,心里跟猫挠的似的,到底是什么玩应? 不弄清肯定睡不着,犹豫半晌,对媳妇轻声道:“我……我去趟厕所!” “嗯!”媳妇梦呓的吱了声,翻身睡另一边去了。 他下了床,就穿套内衣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个手电筒,轻手轻脚往门边走去,跟做贼般,耳朵贴门上听着外头动静,“咚!咚……”确实有这响动,娘的,到底什么玩应? 他朝地上左右踅摸下,那门边刚好有一拖把,给抓起,“咔嚓!”门锁打开,“吱吱吱……”拉开条门缝,一股冷风吹拂在脸上,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外头漆黑一片。 他打开手电,紧了紧手中的拖把棍,出了卧室,寻着声音一步一步小心走去,“呼!呼……” 除了“咚!咚……”的沉闷声,就是自个轻微的呼吸声,手电泛着昏黄的灯影,照射范围有限,离“咚!咚……”的声响越来越近,手电往前一照,似有一团黑影在前头飘荡着,他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娘的,难不成真有鬼? 拖把提在身前,壮着胆往前挪去,待看清了面前事物,却是傻眼了,原来是块窗帘布,走廊上的窗户忘关了,夜里起风给吹拂着。 至于那“咚!咚”的声响,还是这风作的怪,一边墙面上挂了根擀面杖,一头挂着,风一吹,就一下一下敲打 着墙面,他过去,把窗户给关上。 响动随之消失。 “呼!” 重重的舒了口气,真是,自个吓自个,虚惊一场。 只是这提着的心刚放下,猛然突觉身后一股冷风袭来,他刚可是把窗户关了啊,哪来的风,浑身汗毛陡然竖起,还没转过身呢,”啪!”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头,吓的手里拖把掉落在地,就要叫出声来。 “哥,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一道女人声突兀响起。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手电一照,是自个妹子,惊魂未定,抚着胸口,气道:“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大半夜的,吓死人的好不好?” 叶雪穿着睡衣,长发有些乱,睡眼惺忪的,浑不在意,“哥你才吓人好不好,我上完厕所回来,见这有光亮就过来了,你干嘛呢?” 叶泽脸色苍白,叹口气,“我过来关下窗户。” “那你拿拖把干嘛?”叶雪看了眼掉地上的拖把,疑惑问道。 “咳咳咳……” 他几分尴尬,唬着脸,“哪这么多问题,回去睡觉去。” 叶雪没多想,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唉…… 他这又重重叹口气,这一天的,真心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媳妇见他眼皮下的两个黑眼圈,关心道:“咋了?昨晚没睡好?” 叶泽苦笑声,摇下头,没多解释,总不能说自个把自个吓失眠了吧?不得被她给笑话死。 在家一直待到了元宵,元宵晚上,一家人坐一起热热闹闹吃了一顿,这算是小年,过了元宵这年才算是真正 过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胜就出现在了他家里,他都还在床上,让媳妇给薅起来的,下了楼,齐胜起身忙迎上来,恭恭敬敬道:“叶总,您起来了。” 叶泽点点头,两人坐到一边,他道:“接下人而已,你这亲自跑一趟干嘛?派个人过来就好,香港那边怎么样?都挺好吧?” 齐胜道:“让别人来我不太放心,也不麻烦,这边我也来过几次了,轻车熟路,呵呵。公司那边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 他点下头,说道:“我四叔家孩子上学的手续都办好没有?” “好了,都好了,过去马上就能入学。” “行!” 叶泽道:“今天在这休息晚,明儿就出发,辛苦了啊。” “哎,应该的,应该的。” 行李几天前老娘就开始张罗、收拾了,第二天这一大包一大包往车里塞,这路虎车后备箱蛮大的,也塞不下,齐胜开来的辆奔驰大G,后面也给填满了。 “妈,差不多行了吧?你要把咱家搬空啊?”他见自个老娘从屋里一趟一趟的搬东西,无奈道:“香港那边什么东西都有,你这拿过去干嘛?花钱买就是,这些东西到时谁来搬?遭那罪。” 他老娘道:“这棉被都是新打的,盖着舒服,柴米油盐过年买的,我们不在了,放家里不都坏掉了,装个袋的事,拿过去还能用,干嘛花那些钱。你啊,有点钱就骚包……” 他老娘给他说叨一通,随他了,折腾一番,总算好了。 他爷、村里支书、还有四叔一家过来送行,自一番嘱托, 他四婶最不放心,给自个闺女叮嘱道:“到了那边听你大伯、大伯母的话,不要胡来,在学校好好上学,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我学会,还有……” “哎呀,妈!” 叶颖表达着不满,相比他老爹、老娘的唠叨,她可是兴奋、高兴的不行,一来能去香港了,那可是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地儿,那边全是大明星。 小玲还跟她说,那些大明星都认识,要介绍给她,还能签名合照呢,早已是迫不及待,昨晚根本没有好好睡觉。 二来,能摆脱老爹老娘的管束,自由了,到时想干嘛干嘛,还有比这更欢快的事嘛? “你都跟我说五六遍了,知道了,我一定听大伯、伯母的话,一定好好学习,一定不乱来,您老满意了吧,呵呵!” “别嬉皮笑脸的,离开我和你妈,就这么高兴?”叶兴波上来斥责着自个闺女,平日里搁自个眼前这么来回晃荡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