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也不管,‘自作主张’,又叫了辆人力三轮,和二哥一起,帮着把刘元庆给扶上了车,待几人坐好后,才道:“刘叔,今晚就别回了,刚医生不说了,最好观察两天,万一这要出点问题,这来医院也来得及。” 刘元庆有些哭笑不得,这都被你们给拉上车了,还能再下去不成? 不再矫情了,点头谢着。 半个来小时,来到了废品站,刘元庆下车就看到了院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好奇道:“那个,小军啊,这废品站是你们村大队开的?” 叶泽抢话道:“刘叔,牌子挂的是村集体的,其实是我哥个人的,这不怕麻烦嘛,挂公家的,也安全点。” 不光刘元庆,边上的刘娟也是诧异不已,目光不由的投向叶军,二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倒不笨,知道这是叶泽给他脸上贴金,长能耐呢,点头应着,“去年开的,都有大半年了,呵呵……来来,咱进去,进去歇着。” 进了院子,刘元庆看着里面的景象,真是淡定不了了,一溜的平整水泥地面,那北面墙根下堆着小山般的废品,边上停着几辆三轮板车。 虽是平房,但东西两向足足五六间房子,这算上这么个大院子,面积怎么得有两三百个平方了吧? 乖乖! 这地处县城中心位置,没有个千把块钱,别想买下来,这……这老叶家发了? 带着震惊和疑惑进了房屋,大姐和四妹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大姐这回没有抠抠搜搜,香气扑鼻。 众人入座,二哥还是有些眼力见的,给未来的‘老丈人’盛了碗鸡汤,“刘叔,刚医生说了,这几天不能喝酒,那就不喝了,喝点鸡汤,这我大姐给炖的老母鸡,有营养!” “哎,哎……”,刘元庆粗糙的手掌给接过,“真是麻烦你们了!” 叶军笑了笑,又给刘娟盛了满满一碗,“娟子,这你的 ,千万别客气啊,就当在自己家!” 这话一出,刘娟俏脸顿时浮现一抹绯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看着面前香气扑鼻、色泽金黄的鸡汤,咽了口口水,上回吃荤食是什么时候?她都记不得了。 “谢谢军哥,谢谢大姐!”刘娟接过,羞涩应着。 “二哥,我也要鸡汤,你给我盛一碗嘛!”小丫头一看‘失了宠’,小嘴撅起,看样都有些不高兴。 叶泽摇头失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好气道:“哪都有你!”拿起桌上的瓷碗,给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了小丫头面前,“呐,快喝吧!” “三哥哥对我最好了!”说罢,小手汤勺一抓,埋头“呼哧呼哧”跟小猪吃食般,吃了起来。 惹得众人一阵笑,稍显沉闷的气氛,多了几分欢快。 …… 入夜! 刘元庆身子倚靠在床头,身上盖着厚厚的新棉被,右手夹着根红双喜,不时的抽上一口。 “爸,你少抽点,头上都有伤呢!”另一边靠墙位置,刘娟也倚靠在床头,提醒道。 时间已是深夜,外头起风了,吹的院里头那棵大榆树枯枝树叶“簌簌”响,温度降下不少,屋里头却是温暖如春,门口墙边起了个炉子,里面烧着木头,烟气通过管子通向室外。 这是叶泽先前捣鼓出来的,南方一入冬,天气都是湿冷湿冷的,弄个炉子最好不过,材料废料堆里管子、废铁皮有的是,办公间、几个住人的房间都给弄了一套,效果跟北方屋里的暖气片差不多,搁屋里穿个线衣线裤的,也不会冷。 “不碍事的!”刘元庆提了下手中的香烟,说道:“知道这烟多少一包嘛?” 刘娟摇摇头! “7块钱一包呢!” “这……这么贵?”刘娟叫出声,“这在咱村,得干多少工分啊!” 刘元庆笑了笑,“刚小军给我时,我看那抽屉里都放了好几条呢,唉……”,说着又是叹了一声, “闺女啊,你这会不会怨我和你妈啊?” “啊!爸,你这咋了又?” “哎,你这孩子啊!”刘元庆将烟头摁灭在床头边,罐子做成的简易烟灰缸里,说道:“刚你没听小军他大姐说啊,这废品站一天都能赚个一两百块钱呢,这么大个院子,房子都是叶军的,听说家里那边,也起了三层的新楼房,这老叶家俩崽子有出息,你说当初我和你妈同意了你和小军的……!” “爸,你别说了!”刘娟给打断道:“这都过去的事了,再说有什么用!” 刘元庆摇头笑了一声,“我看今天那小军对你还是……你们这有没有……!” “爸!”刘娟再次给打断,有些不高兴道:“以前嫌人家穷,咱不理,现在人家生活好了,有出息了,咱这就又贴上去,人家会怎么想?怎么看咱家?又怎么看你女儿? 这事以后别再说了,给你女儿留点自尊吧!”说着,都是眼圈泛红,委屈的要哭出来了。 刘元庆见状,“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爸我这就随便说的……不早了,睡吧!” “嗯!”刘娟擦了擦眼角,熄了灯。 …… 翌日! 昨晚吹了一夜北风,天气倒是不错,出了太阳,阳光明媚的,小丫头一早就起来了,追着两只狗搁院子里疯跑,“咯咯咯”的银铃笑声不停,叶泽瞧了直摇头,哎,也是苦了这俩狗子了。 吃了早饭,刘家父女准备离开了,昨天这俩父女来县城,原先以为是逛集市,买年货的,后来问了是家里纳了几双布鞋,拿到县城来卖,看这日子过得也不会好。 叶泽有心要撮合成事,就得下本钱,让二哥自告奋勇,送刘家父女回去,三轮车上细粮放了三四十斤,猪肉三四斤、五六斤重的草鱼两条,还活蹦乱跳的,用草绳穿腮挂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