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只要靠上大学,以后就业生活的就比普通人高出一截,奋斗期也没那么长。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很赞成这种说法,也的确朝着这方面努力。” “说实话,我肯定想进石油公司,也好好准备,以最高分过了笔试那关。可等到面试的时候,那天我在公司的卫生间,刚好听到有人议论,说我爸假公济私,提前漏题,我这个笔试第一其实是暗箱操作。他们已经把情况报给上面,只等录取工作结束,上面就会派人下来调查。到时候老曹同志你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调侃,但曹军听在耳朵里却是别样意味,感觉浑身发冷,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你是说……你是故意的?”他难以置信地问曹晓乐。 “不然呢?”曹晓乐很认真地回答,兼而反问:“我虽然有抑郁症,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再说了,初、高中时代的学生学习压力大,很多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此类症状。可说白了,就是个心理问题。只要加以后期治疗和辅导,基本上都能解决。” “如果是脑子有问题,你觉得我能考上九八五大学?” “如果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觉得我会在公司笔试环节排名第一?” “我是不想你在公司里为难,不想你难做,更不愿意看到因为我把你给牵连进去……虽然我知道你其实没有漏题给我,顶多就是给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打了个招呼,可问题是其他人不这么想啊!还有那些故意要整你的人,就算你没有做错,但只要我进了公司,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借题发挥,就算没事也能想方设法从你、我身上找出问题。” 曹军下意识地握紧双拳,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你……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是我爸。”曹晓乐坦言:“从小到大,1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麻烦你,让你为难。再说了,我说什么也是九八五毕业生,我就不相信,凭我自己的实力,找不到一个饭碗。” “所以后来你和我妈安排的工作我都没兴趣。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求人,而且人家还不一定愿意。与其求爹爹告奶奶,不如我自己出去闯闯看。” “你们觉得我每天呆在家里就是玩电脑打游戏,实际上我是关起门来,在网上找工作。之前我不是出去过一段时间嘛,后来回来了,又时不时的外出。当时我找了一家保险公司卖保险,可我没有经验,处处碰壁,两个多星期过去了,一个客户也没有。” “后来我看区城管局招临聘人员,就在网上报了名。谁知道那是一家骗子公司,谎称是受了区城关局委托,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我被骗了一千多的工作押金和报名费,后来那些骗子跑了,我只能认倒霉。” “再后来,我找到一家房地产中介,开始跑房子。这份工作没有底薪,跑成一单算一单的分成。我连续跑了一个多星期,只谈成一个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单,分了两百块钱……之后,就没了。” “不夸张地说,我那时候真正是处处碰壁,屡受打击。我知道家里养我没问题,我爸妈一个月加起来的收入非常高,就算我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他们养我到老都行。问题是我接受不了啊!我好歹也是有手有脚,我得自己挣自己花啊!” “找工作的事儿我一直瞒着家里,我爸妈都以为我平时在外面玩,其实我是在跑业务。说到这事儿……同行欺负人啊!尤其是我这种刚入行的新人。他们抢单、骗单,抢了我的业绩,还在主管面前说我的坏话。呵呵……这些事情我在学校里的时候连想都没有想过,可现实中还是发生了。” “就在我工作最低谷的时候,我遇到了凤英。她开馆子,要找合适的门面。我帮着她找了一大堆资料,跑了好几天,她终于租到满意的门面。为了感谢我,凤英请我吃了顿饭。从那以后,我对凤英就特别感激,也很关注她。” 听到这里,虎平涛觉得很意外,下意识地看着吕凤英,疑惑地问:“你开了个饭馆?” 吕凤英虽然年龄大,人却很爽快:“是的,就在凤凰城那边,隔着一条街,对面是财富中心。农家菜馆,主打是驴肉。”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你那边的店面有多大?” 吕凤英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两百多个平方吧!具体数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回头我看看房租协议再告诉你。” 虎平涛没有继续追问。他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侧面的殷霞,发现对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平涛转向曹晓乐:“你接着说。” 曹晓乐仍然握住吕凤英的手:“我也不瞒你们,我和凤英之间的事情,首先是我主动。” “那天中午,我连续两天都没跑成一单,眼看着都快一个月了,我的收入连五百块都不到。心里觉得难受,刚好从凤英的馆子门前过,我就进去,原本只想喝杯茶,但凤英很热情,正好那时候馆子里没什么客人,凤英就陪着我说话,聊了一个下午。” “后来,我们联系越来越频繁。凤英开馆子也难,远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风光。店里经常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有客人,有她手底下的服务员,还有卫生商检什么的……跟凤英熟了,我们的话题就多了,从生活到家庭都有。渐渐的,凤英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她也告诉我她的经历。” “凤英离过婚,她被前夫打了一顿,孩子没了。从那以后,凤英就一个人过,为了生活努力奋斗。” “凤英对我很关心,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