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那个科室技术就行。” 虎平涛觉得很诧异:“不会吧!这种话都敢当着你的面说?” 李翰文面色阴沉,缓缓点头:“院长和书记私底下早就商量好了。他们想把四十一分院整废。等到医院这边彻底没了收入,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跟上面提要求,要么搞破产清算,要么加大扶持力度。” “扶持力度这个可以理解。不外乎是增加资金和人员方面的投入,扩大医院规模,到时候医院级别说不定还能往上提个一、两级,如果能达到正处级单位,他们的行政级别就能跟着往上升。” “至于破产……这个就牵涉到一些不能公开的利益牵涉。”说到这里,李翰文压低了声音:“四十一分院就是个烂摊子,最值钱的就是医院目前所在那块地皮。以前有开发商跟市里提过,后来无疾而终。” “六年前,也就是房地产最兴旺,房价最高的时候,有人提出:把四十一分院的位置挪一挪,让出现在的这块地皮,搞公开拍卖。” 邢乐不解地问:“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房地产销售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周边设施。老百姓买房除了要看房子本身的质量,还看附近有没有医院和学校。尤其是医院。” 李翰文笑着解释:“你说的没错。但你说的这个只是表面。是的,一个楼盘卖的好不好,周边设施很重要。但你忘了,无论医院还是学校,它们的位置都可以变动。换句话说,拆了可以重建,以前没有的也可以新建。” “四十一分院的位置好,就在热点地带。如果拆了盖楼,政府可以拿走一大块卖地的收入,开发商能赚钱,医院方面也可以趁机提出要求:一是对地皮方面的补偿。既然你把我现在的房子拆了,那就必须在原基础上两倍,甚至三倍的补偿。” “二来嘛……就算医院运营情况不佳,可毕竟也是个企业,所以政府和房企两边都得给予补贴。” “还有就是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既然上级政府收地,可医院整体编制还在。这帮人虽说大多是搞行政的,其中就没几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但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编制和工作职能完整的医院啊!东边不亮西边亮,城市周边有很多正在开发的新楼盘,房地产开发商做梦都想要在楼盘附近有医院和学校。拿着这条件找他们谈,只要上级政府划定地皮,房地产开发商肯定愿意接手,无偿帮着盖楼。到时候,一个新的市属四十一分院出现了,虽然本质上换汤不换药,但全新的医院大楼到手,各种设施也齐全,最重要的,面对来自上层卫生系统的质询,医院领导也有了推卸责任的理由。” “医院搬迁,病人没有以前那么多,所以经营状况不佳也可以说得过去。上面肯定得给个适应期啊!半年,一年,两年……照这样继续下去,等到院领导换届,现在这批拍拍屁股走人,还会留下一个烂摊子,然后继续新一轮的扯皮。” 虎平涛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四十一分院的情况已经变得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往上面反映?” 李翰文摇头笑道:“我肯定是反映过了。别说是我了,很多人在此之前都以各种方式给上面反映情况,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邢乐对此觉得无法理解:“没人管吗?” 李翰文解释:“倒不是没人管,而是不好管。医疗卫生一直是复杂且令人头疼的问题。打个比方,滇省大学和华清大学,上级主管部门肯定会把大量资源投给华清。滇省大学虽然也是国内重点,但无论知名度还是重要性都比不上华清。” “医院也是同样的道理。四十一分院的情况必须得到解决,可在上级领导看来,重要性肯定比不上省属一、二、三医院,也比不上市属重点医院。就像老师对待学生,成绩好的肯定是笑脸相对,还免费开小灶。成绩糟糕且平时表现不好的,老师也懒得管。反正你能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以后毕业该去哪儿就去哪儿。社会是分等级和阶层的,高考已经是底层向上爬的最公平道路之一,你自己放弃了,谁也没话说,更不可能天上掉馅饼,你连重点线都上不了,就能进一流大学。” “所以四十一分院常年以来的情况,能拖就拖,能等就等。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上级领导也不能说是完全没管,可谁都没法大量投入彻底解决问题。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大笔资金砸进去就能产生效果。万一是个无底洞呢?到头来,谁来为此负责?” “所以每次改制都要提到精兵简政,也有一大批事业单位随之消失。这些负担就像毒瘤,国家不可能继续花钱养着一大批懒鬼和废人,必须割掉,而且晚痛不如早痛。” “哪怕是再没有前途的单位,仍然也有一批迫切想要改变现状,自身能力也很强的人。” “先说赵丽萍吧!她这个护士长可不是吹出来的。我来四十一分院以后,就对下面各科室的医生护士着重了解情况。就说个最简单的打针,所有护士都学过扎针,可要把针头直接戳进病人血管,这就需要技术,需要对人体肌肉和神经、血管结构与分布尤为熟悉,还需要极其丰富的临床经验。” “在学校的时候,护士都要做扎针练习。这个有专门的模具,也有老师负责指导。但模具毕竟不是真人,教师指导也只能停留在理论方面。人有各式各样的,不可能全都长得跟模具一样。再说了,医用模具是按照标准人体机构生产,可你看看现在大街上那么多的胖子,无论手部还是足部的血管虽说都在一个位置,可覆盖着那么厚的脂肪层,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