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是没办法啊!好好的待在库房不行,非要把我弄到门诊那边,而且还不是专职,后来后搞了去跟车……唉……” 他一直在唉声叹气。 虎平涛问:“你和窦广杰之间的关系真那么简单?你对他印象深刻,他却对你态度冷漠,这好像说不过去吧!” “而且刚才我就说了:八年前的一个饭局,你连时间和参加的人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显然不太对劲儿啊!” 荣宣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反正都这种时候了,我也不怕说出来你们笑话。我之所以对窦广杰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年朋友过生日……她是个女的,还是我高中同学。” 邢乐一点就透:“你喜欢她?” 荣宣没有否认:“刚上高一,第一天开学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是很漂亮,但我觉得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她。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啊!很多人都说小孩子不懂谈情说爱,但我确定那就是爱情。” “虽然我没法跟她在一起,虽然我后来娶了别的女人,可我一直忘不了她,只能以同学身份给她打电话,在企鹅号上聊天……她嫁到别的城市,后来男人死了,听说是家族病,那男花钱看病,花光了家产,从医院住院部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她后来回到这个城市,在娘家一直住着。那次聚会,是几个跟她关系好的女生约着,说是大伙儿一起吃个饭,顺便看看谁能出个主意帮帮她,找个工作,给她解决一下生活困难。” “头天我就打电话约她吃中午饭,说很久没见了,中午吃完以后咱们找个茶馆坐坐,好好聊聊。她没有孩子,我当年给她写过求爱信,这些事情她都记在心里,所以中午出来,我们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又买了下午场的电影票。” 邢乐听着觉得有趣:“你刚才不是说约了喝茶吗?怎么又跑去看电影了?” 荣宣仍然低着头,话语当中能听出颇有些复杂的成分:“看电影是她提出来的,还特意买了最后一排的双人座。过了检票口她就主动拉住我的手,进去以后,灯灭了,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她的心意,我就这样紧紧地抱着……” 邢乐一直等着下文,荣宣却说完“抱着”两个字,再也没有说话。 虎平涛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打趣道:“只是抱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荣宣缓缓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沧桑与感慨:“如果年轻十岁,我肯定不会只是跟她看场电影那么简单。问题是我那时候都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我结了婚,有老婆,有孩子。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故意勾引我……不,勾引这个词不合适,她对我是有好感的。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句:那天只要我开口,她肯定老老实实跟着我去酒店。” 联系前后,虎平涛忽然明白了荣宣心中那股深深的怨念究竟从何而来:“医院那边打电话让我晚上参加饭局的时候,你正在电影院看电影?” 荣宣苦笑着回答:“我是个很纯粹的男人。简单来说,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她是我的初恋啊!真正的,一直在我心里永远保留的那种。虽然她以前没喜欢我,后来嫁给别的男人,可她在我心里的形象没有变,就算老了也还是那样。” “那些年,我也从侧面打听过她的消息。听说她过的不太好,为了给男人治病,连工作都辞了。她丈夫家里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丈夫跳楼死了以后,她婆婆就逼着她改嫁……” “逼她改嫁?”邢乐听着觉得惊讶,难以理解地问:“怎么还有这种事?” 荣宣解释:“她婆婆认为当初结婚的时候,给了她家一大笔彩礼。虽然老太婆的儿子想不开跳楼自杀,可儿媳妇嫁进来就是自己家里的人,算半个女儿的那种。这人老了,对钱就特别看中,何况她和丈夫之间没生过孩子,以后很难有足够的理由把她留在家里,于是暗地里找人偷偷相看,给她找了个男人。” 虎平涛点起一支烟,缓缓地问:“把她嫁出去,找那男的要彩礼?” “是的。”荣宣回答:“听说老太婆对外放出风声,说这个儿媳妇年轻漂亮,只要十万块彩礼,就可以把人带走。” 邢乐若有所思:“所以她离开婆家,跑回来?” 荣宣点点头:“为了这件事,她婆婆还找上门吵了一架。大体意思就是当年为了她儿子娶媳妇,她家是花了钱的,相当于买了个闺女。所以就算她儿子死了,儿媳妇也必须跟她回去。改嫁是肯定要改嫁,可具体嫁给谁必须是她说了算。” 虎平涛听过类似的事,也办理过类似的桉子,所以对此毫不为奇:“都说人老为尊,但这句话不适用于所有人。坏人是会慢慢变老的,他们永远不可能因为年龄的缘故变得善良。” 荣宣神情颇有些复杂:“我估计那天她主动约我看电影,在电影院里又是一副愿意把她自己交给我的样子,实际上就已经想好了以后要跟着我。说实话,那天只要我开口,她铁定跟着我走。” 邢乐听着这话就觉得不高兴:“那你家里怎么办?你不是说你有老婆孩子,那你跟她这样,又算什么事儿?” “我……”荣宣欲言又止,再次闭口不言。 见状,虎平涛冲着邢乐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向荣宣,微笑着劝道:“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想法。其实换了谁都这样,在很多事情上都需要取舍。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对窦广杰印象深刻了。别说是你,换了是我也一样啊!” “好好的呆在电影院里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