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单位上,他都是众星捧月的核心。现在被郭建峰这么一怼,感觉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怒意。 他不是没跟派出所长打过交道。单位上有保卫科,辖区也有派出所,区区一个所长在姜吟风看来根本就不值得浪费时间与精神。毕竟对方与自己之间职级差太多,副科……顶多是个正科罢了。 “他叫丁健是吧?”姜吟风打着官腔,如在单位里面对下属,冷冷地问:“他也是警察,跟你一样?” 郭建峰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也有些恼火:“如果你对我的处理方法有疑问,可以打举报电话。如果你觉得处理结果不公,还可以申请行政复议。” “用不着!”姜吟风的语气非常傲慢:“我跟你们古渡区的任翔任书记很熟。他是我当年在大学里的同学。还有你们区公安局的孔维云孔局长,我们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听他这么一说,郭建峰心中的怒意越发强烈:“你认识谁都没有用。你好像没有认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 “严重?呵呵!”姜吟风冷笑起来:“多大点儿事情啊!不就是因为停车问题吵了一架而已。郭所长,你这就夸大其词了。” 在姜吟风看来,这的确是一件小事。 就算自己停车图方便挡了路口,就算妻子拿着车钥匙却没有挪车,就算自己打了丁健一个耳光……所有事情加起来,顶多就是赔点儿钱就过去了。 三百五百的,他姜吟风还不放在眼里。就当是扔给街边的叫花子,图个吉利。 能够花钱打人,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郭建峰被姜吟风肆无忌惮的无知态度彻底逗笑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站在我的立场,不希望你们双方为此变成仇人。因为我们身为警察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护社会治安。大伙儿吵吵嚷嚷的,为了一点小事情争斗不休,到头来一团浆湖,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和解,我也一直在调和你们双方的矛盾。” “我之前给丁健做笔录,已经劝了半天了。无论任何形式的争执,说起来都是一个巴掌拍响,当然前提得暂且不论是非。就今天这事儿,说起来是你们这边的问题,我觉得吧,你姿态放高点儿,给他道个歉,我在旁边多劝几句,事情就算过去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姜吟风一听就火了:“你是没在现场,没听见他骂我的那些话,简直太难听了。如果不是他嘴臭,我也不会忍不住动手。” 郭建峰反问:“你说他骂你,证据呢?” 姜吟风满面怒容:“你刚才不是说地下车库里有监控摄像头吗?现场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据。” 郭建峰对此嗤之以鼻:“监控摄像头是你家装的?而且还是品质最好的那种?小区物业装的监控,能确保实时监控就很不错了,你还想着要有录音效果?” 姜吟风呆了一下,随即道:“那我老婆呢?她当时就在旁边,她可以帮我证明啊!” “那不一样。”郭建峰摇摇头:“你们是夫妻,所以她的证词可信度要打个折扣。如果闹上法庭,法官能否采信也不一定。” “退一步,就算丁健骂了你,可你打人也是事实啊!监控头都拍了下来,录像显示清清楚楚,这事儿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错。” 姜吟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双手交叉横抱在胸前,衣服油盐不进的样子,言语中也夹杂着明显的怒意:“我就是不道歉。就算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然后再谈和解。” 听到这里,郭建峰干脆放下手中的笔,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姜吟风:“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我是在帮你啊!你怎么还那么固执?是不是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该让着你,跪着求你?” 姜吟风面色阴沉:“郭所长,你这话就太过了吧!” 郭建峰就算性子再好,也被姜吟风的态度激怒:“你以为呢?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事情闹到不可缓和的那种地步才能回头?” 姜吟风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公检法司我都有朋友,区区一个……” “你认识谁都没有用。”郭建峰认真地说:“你动手打了人家,丁健自始至终没有还手。他有证据,有监控录像,还有他的行车记录仪当时也开着。这事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有理。别说是你认识区高官,就算你认识省高官也一样。再说司法口,我们区的孔局肯定是公事公办,你说你认识人,厅里省里的关系都有,问题是没用啊!” “打人是要拘留的。我给你科普一下:一般情况的打架,破点儿皮,流点血什么的,那属于轻微伤,归类为民事桉件。落到派出所,基本上都是以调解为主。这个调解的前提,必须是在苦主……就你们这桉子,苦主就是丁健,如果他那边不点头同意,你连赔礼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站在他的位置,你这边抵死了不接受,就算对方愿意和解,有什么用?” 姜吟风忽然颤抖了一下,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虚。 郭建峰继续道:“如果丁健拒绝接受调解,那我这边对你的处理只能是行政拘留。一般情况是五天,然后罚个三、五百块,你再赔他点儿医药费,事情就算过去了。” “你说什么?还要拘留?”姜吟风彻底愤怒了,心中刚刚冒出的那点儿恐慌也彻底消失,他冲着郭建峰连声怒道:“凭什么拘留我?” 郭建峰不慌不忙地说:“当然依据现行的国家法律。你以为派出所是我家开的,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来?” “你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