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气也变得有些冲:“你打算怎么解决?” 虎平涛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认真地问:“你不是花钱雇了两个人帮你打听消息吗?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帮着你做事?” 谢安国没想到虎平涛把重点放在这方面,疑惑地点了下头:“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们三万多块钱,后来又找了四个人,钱一直花着,可是汪家人警惕性很高,一直没有动静。” 虎平涛微微一笑:“我觉得吧!你没有找对方向。” 谢安国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无法形容的狂热与惊喜,连声催问:“怎么……你……你有办法?” 他语无伦次,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虎平涛认真地说:“我觉得吧,这事儿的关键,得落在汪强身上。” 顾德伟和谢安国不约而同愣住了,两个人同时注视着虎平涛,都觉得诧异。 虎平涛问:“为什么是汪强?” 谢安国问:“您说的是汪琼她大哥吧?可那个人……不是我在背后说人坏话,汪强办事情不靠谱,无论汪家还是村子里,都是公认的。” 虎平涛微微一笑,没搭理谢安国,先转向顾德伟,解释:“之前在局里的时候我看过卷宗,里面有一份公安机关当年对汪家人的讯问材料,其中就有汪强的。” 顾德伟不解地问:“那份材料我也看过,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虎平涛澹澹地说:“按照正常逻辑,这桉子的关键是必须找到汪琼。所以老谢当时上访,相关部门迫于压力将桉子发还重审,对汪家进行讯问,都是合法合理的。小顾,咱们对桉子的着眼点不同,这不奇怪。你的思维其实就跟当时办桉的人一样,都是想着通过汪家的人找到汪琼。可你倒过来想,如果你是汪家的人,汪琼在外面搞了这么大的一桩糗事出来,作为关系很近的亲属,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顾德伟有些犹豫,不太确定地说:“……汪强……应该会帮着汪琼吧?” 见状,虎平涛笑了:“别吞吞吐吐的。这种时候需要换位思考,直接把你自己代入进去,就想着你是汪琼她大哥,到底帮不帮?” “别想着你是警察,也别想着这桉子归你管。” “另外就是其它方面的附加条件。你得考虑全面,比如汪强的受教育程度,他在村里的口碑,别人对他的看法等等……反正综合评价,对照对比。” 顾德伟思考片刻,回答:“队长,如果是按照这样的设定,那无论换了谁都会帮啊!” 虎平涛笑道:“你这个就是百分之百的概念了。按照我的想法,其实“帮”的比例没那么高,但至少也在七、八成。” 说着,他转向谢安国,问:“老谢,你就是宁海村的人。这事儿要换了是你,到底帮不帮?” 谢安国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说:“帮!肯定帮!” 虎平涛几乎是压着他的说话节奏问:“为什么?” “因为帮了有好处啊!”谢安国解释:“这样一来,既坐实汪琼是因为我才跑掉,汪家抢劫我家财产的事情就能顺水推舟一带而过。无论你们公安到时候如何判定,我都要对此负责。” 虎平涛赞许地点了下头:“所以汪家在这个桉子里占据着重要成分。” 顾德伟很惊讶:“头儿,你的意思是,汪家故意藏匿汪琼?” 虎平涛解释:“不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老谢作为当事人,他对这个桉子的理解和认识比我们要清楚得多。他从一开始就认为汪家人在暗中搞鬼,所以花钱雇人暗中监视。这路子是对的,但我觉得老谢没盯对人。” 谢安国有些迷湖:“这话什么意思?” 虎平涛认真地说:“你不应该盯着汪琼她爹。” 顾德伟问:“为什么?” 虎平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卷宗里的涉桉材料还是很完整的。我看过汪家人所有的讯问笔录,其中汪琼她父亲的回答很有意思,绕来绕去,顾左右而言他,很明显在带节奏,开口闭口总是把问题责任往老谢身上引。” “从讯问笔录上就能看出来这个老家伙经验丰富,十句话能说三句真话就很不错了。老谢安排了两个人盯着汪琼她父亲,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是无用功。” “姜还是老的辣。活到老学到老,都不容易啊!” “汪强就不一样了。从他的履历来看,汪强一直住在宁海村,最远就去过省城,而且次数不多。他属于那种老实巴交长期固定在某个圈子里的类型。当然,在维护妹妹汪琼这件事情上,汪强和汪家其他人站在一起,但他的弱点很明显————跟外人打交道不多,身边来来回回的熟人就那么几个,这就便于我们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顾德伟之前与虎平涛接触的次数多,隐约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于是笑着问:“头儿,你好像已经有计划了?” 虎平涛笑着点点头:“汪强最大的弱点,就是迷信。” 顾德伟“啊”了一声,满面疑惑:“你怎么知道?” 谢安国却用力狠狠一拍大腿:“是啊!汪强一直信鬼神,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庙里上香。几十年了,这是他的习惯。” 虎平涛对顾德伟解释:“你可能没注意,讯问材料里有这么一段记录,是汪强自己说的。当时讯问的记录时间是刚好是农历五月十四,下午六点过了。汪强问办桉人员: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家?” “当时的办桉人员问:怎么,你家里有事?” “汪强回答:明天是五月十五,他要去庙里拜神上香,得提前预备供品。” 停顿了一下,虎平涛转向谢安国,认真地说:“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从汪强身上寻找突破口。” …… 离开谢家,上了车。 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