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找个了诊所,回来以后悄悄告诉我们:曹忠老婆两条大腿上全是伤,青紫青紫的那种,还好没上到骨头,可想要好好走路是真难。后来抓了药,医生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可到了晚上,我见他老婆又从床上起来忙着做饭。” “后来我跟老曹熟了,也喝过两次酒。我就趁着酒意劝他,对女人不要那么狠,毕竟是自己媳妇,要过一辈子的。” 庞仲华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你知道老曹当时是怎么回我的吗?” 虎平涛摇摇头。 庞仲华道:“这女人必须要打,打了以后知道疼,才会老老实实听话。” 虎平涛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所谓的“理论”,然而谈论对象是曹忠,他也不好发作。 庞仲华继续道:“老曹说了,家里只要有他在外面挣钱就行,女人必须待在家里看孩子。能让她看店就很不错了,如果不是他老婆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他根本不会让她抛头露面。” “他还说,女人手里不能有钱,因为有钱就会产生别的心思。说不定还会在外面养野汉子,到时候里外合谋,吞了他的家产不说,说不定还会谋财害命,两人合伙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活活把他弄死。” “下毒?”虎平涛对这个词尤其敏感:“这是曹忠的原话?” 庞仲华连忙解释:“原话,都是原话,我一个字也没改过。” 虎平涛陷入思考。 没想到居然从庞仲华这里了解到这些情况……很意外,令人惊讶。 曹忠觉得他老婆会在饭菜里下毒? 全家人吃饺子食物中毒?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还是曹忠的妻子不堪折磨,早就有了杀人的心思? 庞仲华看着虎平涛坐在那里陷入沉默,也不敢出言打断他的思路,只是从桉几上拎起茶壶,给他的杯子加满。 良久,虎平涛问:“听你的意思,曹忠大老婆是常态?” 庞仲华点点头:“家常便饭。总之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照着身上来一拳头,或者甩两耳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周边的几个邻居每次见了都会上去劝一下。到后来,大家都懒得管。” 虎平涛“哦”了一声,不解地问:“为什么?” 庞仲华解释:“刚开始的时候吧,我们都觉得老曹这人性子野,估计是在外面蛮横惯了,回到家里就拿女人撒气。所以每次他打老婆的时候我们都会尽可能拉着。可后来我们发现他那个老婆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喜欢占小便宜。只要老曹不在店里,她买花椒给人就会缺斤短两。为这个跟人家吵过好几次了。她很怕老曹,也不愿意让老曹知道,因为老曹做生意很实诚,少个块把钱几毛钱的,他会抓一把花椒给人家,反正添头很足,无论换了谁都没话说。就这方面来看,老曹跟他老婆明显不是一路人。” “还有就是这女的自己也有问题。这个……咱们有一说一,不管什么理由,老曹打人肯定不对。而且他每次下手都很重,有一次甚至把他老婆的牙齿都给打飞了。前面二十二号店的常大姐实在看不过去,就把这事儿跟社区上反映了一下,然后社区和妇联的人来了,找老曹他老婆了解情况,那女人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虎平涛越发觉得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不说?是因为怕被打,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庞仲华道:“那天刚好老曹不在家,到外面办货去了。我这边店里有人看着,我平时也喜欢看热闹,何况就隔着一扇门,于是我也过去旁听。社区和妇联的人都挺好,都说要替那女的主持公道,但前提是她自己要首先把情况说一下。” “老曹他老婆压根儿没什么意见,也不怨恨老曹,反而说他是个好男人,管家,能挣钱。当时我听了这些话,惊讶的差点儿连下巴都掉了。” “她还说,男的打女的天经地义,她爹就是这样对她娘的。老两口打了几十年,现在和和美美。老曹也一样,她不怪他,反正这就是命,天底下所有女的都一样。” 虎平涛心中充满了惊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怪不得曹忠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曹招娣,一个叫曹攀娣。原来根子在这儿。” 庞仲华对此表示赞同:“老曹和他媳妇都喜欢男孩。两个女儿平时在家里吃穿都要放在后面。他那个儿子虽然年龄下,但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隔天换一次,两个女儿就没这待遇。” 虎平涛梳理了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问:“曹忠有没有什么仇人?” 庞仲华想了一下,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他这人吧,除了在对待女人和孩子方面有些问题,对外人是真没得说,诚心实意,信誉也很不错。” 刚说到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的,很是不屑地插话进来:“曹忠那个媳妇也是个不省心的。你看人只看表面,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庞仲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给虎平涛介绍:“这是我媳妇廖燕,你叫她燕子就行。” 虎平涛也站了起来,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廖燕身材有些胖,但皮肤很白,看上去显得比庞仲华年轻很多。她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压低声音告诉虎平涛:“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别出去乱讲。我觉得吧,曹忠一家子出了这种事情,其实是他老婆搞的鬼。” 虎平涛和庞仲华面面相觑,两人异口同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廖燕刚说完这句话,连忙改口:“我有证据,我可不是空口白话乱说。” 庞仲华有些急:“你这人……虎警官可不是你的那些麻友,喜欢听你神吹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