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服务员没有留意,杨星月以极快的速度从盒子里拿了一支唇膏,然后把自己手中的那支放进盒子的空格。 龙旭皱起眉头,他看着就觉得有些稀里糊涂,疑惑地问:“杨星月应该是打算趁人不备下手偷东西。可她不是已经拿到一支唇膏了嘛,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虎平涛笑着解释:“这你就不懂了。只要是在商场专柜经营的化妆品牌,都会准备一些样品给客人试用。” 龙旭皱起眉头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不明白,粉底、眼影之类的可以试用,直接抹在脸上就行。至于唇膏……那是在嘴上抹来抹去的,所有人都擦一下,那口水……啧啧啧啧,想想都觉得脏。” 虎平涛“哈哈”大笑起来:“一听你就是没陪着老婆逛过街的。试用唇膏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是先擦在手背上,然后手指头擦着抹嘴唇,主要是试试颜色和光泽,觉得喜欢了再花钱买。” 龙旭恍然大悟:“头儿你的意思是,杨星月偷的这支唇膏就算被人用过也没什么?” 虎平涛收起脸上的笑,淡淡地说:“这可不好说。也许她觉得之前试用的那支唇膏不好,也可能想另外换支新的。” 龙旭双眼盯着屏幕直摇头:“这专柜服务员也是,东西被人顺手牵羊偷走了,她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虎平涛想了一下:“可能这些试用的化妆品在她看来不重要吧!” “还有一种情况,有些试用品其实是商家用来酬谢顾客的赠品。就说雅诗兰黛这个牌子吧!都是套装,有几百块的,有一千多的,还有的高达好几千。不同价位针对不同人群。如果你买的多,达到一定积分,或者购买白金套装,商家就会给你一些赠品,但数量不多,也就一小瓶罢了。” 龙旭问:“也就是说,杨星月偷的是赠品?” 虎平涛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总之这事儿暂时搁置,咱们一样一样的查。” 监控录像继续播放。 杨星月离开化妆品柜台,服务员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试用品套装里少了一支唇膏。 杨星月走向珠宝展示区,在一个“凹”字形的柜台前,她被一款手镯吸引住了,让服务员拿出来看看。 这是一款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银质手镯,分为九个细环,拢成一串,挂着铃铛和花环,看上去非常漂亮。 贵金属首饰是可以试戴的。杨星月将银镯子套进左腕,对着光线照了一下,又转到镜子面前,左右比划着看试戴的效果。 这时,旁白走过来一对男女,看样子应该是情侣。服务员瞟了一眼正在照镜子的杨星月,看她没有动静,就转身朝着那对男女走过去,热情地招呼着。 就在服务员刚转过身的一刹那,杨星月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拔腿就往外面跑。 那对男女愣住了。 服务员也怔了片刻,随即醒悟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监控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周昌浩一直站在虎平涛和龙旭身后,解释:“我接到报警就带着人赶过来,在商场三楼抓住这女的。” 听到这里,虎平涛和龙旭同时转过身,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周昌浩。 “怎么会是三楼?” “老周,你在开玩笑吧?”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抢了东西肯定要第一时间跑路。金源商场外面是大马路,往东五十米就是天桥,那里人流量很大,人群密集。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速度快,冲过路口,事后就算有监控录像也很难找到目标。 杨星月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偷了手镯不往商场外面跑,偏偏去了三楼? 周昌浩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我怎么知道。这案子还没来得及审。我赶到这儿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告诉我,首饰专柜那边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保卫科,也报了案,他们得到消息就派人守住商场大门,却没发现符合特征的目标。当时我心里也觉得纳闷,就带人顺着楼层往上找,结果在三楼一家服装店里找到了目标。” 虎平涛疑惑地问:“她躲在服装店里?” “没有!”周昌浩故意拖长了腔调,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猜,她当时在服装店里做什么?” 龙旭是个直男:“我怎么知道啊!该不会是买衣服吧?” 周昌浩用力一拍大腿:“你说对了,她的确是在买衣服。” 虎平涛默然思考了几秒钟,试探着问:“难道她想换套别的衣服,盖头换面,避开我们的视线?” 周昌浩笑道:“你想多了。这女的当时手里拿着一条白色亚麻布的热裤,站在镜子面前比划。刚开始我也没注意,还是旁边的一个保安眼睛尖,看见她胳膊上戴着那串镯子,我们才围过去抓住她。” 龙旭听了觉得实在是难以置信:“她没跑?偷来的手镯也没藏起来,就这样戴在手上?” 虎平涛自言自语:“这女的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周昌浩摇摇头,认真地说:“我看着不像。抓她的时候一直在挣扎,还说什么“她只是开个玩笑”,让我把她放了,还说要回首饰专柜,把镯子还回去。” 虎平涛对此也觉得难以理解。 “这样吧!既然已经抓住人,那就把监控录像拷一份带走,再让商场和首饰专柜各出一个人,跟我们回派出所。给他们分开做笔录,然后把案子审清楚。” …… 半小时后,耳原路派出所,审讯室。 虎平涛注视着被铐在审讯椅上的杨星月,淡淡地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偷那个镯子?” 杨星月的神情有些萎顿,她歪着头,长发散乱,说话吞吞吐吐:“我没偷,我……我就是跟卖首饰那女的开个玩笑。” 虎平涛对她的这番说辞丝毫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