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正与一个中年妇女对骂。旁边的金属围栏上,一个女双手反背在身后。虎平涛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眼就看到那女的戴着手铐,被牢牢固定在栏杆上。 他微微有些发怔,对刚才听到的对骂内容瞬间产生了明悟。 “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把人铐起来?” 虎平涛快步上前,走到那女的旁边,用力拽了一下手铐,发现很牢固,顿时有些火了,转身转向场子里正在争吵的那对男女,高声叫道:“这是谁干的?” “是我!”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忙不迭回答。他满面严肃,声音异常响亮。 见状,虎平涛反而感觉有些吃不准。他试探着问:“你哪儿来的手铐?” “公司配发的。”男子回答得很爽快。 听到这句话,虎平涛拧起眉头,按捺住心中的那股怒火,再次发问:“谁给你的权力抓人,还用手铐把人铐起来?” 男子愣住了,下意识抬手指着被铐在栏杆上的女人,回答:“这事儿得怪她啊!她要是不到处乱窜,我干嘛要为难她?” 虎平涛懒得跟保安多说,直接走程序:“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看他满脸都是不善的神情,中年男子有些吃不准,犹豫了一下:“身份证……我没带。” “那就报下证件号码。”虎平涛打开笔录本,然后转向与其争吵的中年妇女:“还有你的,说下姓名,出示一下身份证。” 男的叫郑光器,女的叫张亚雅。 登记完双方姓名,虎平涛侧身指了一下被靠在栏杆上的女人,对郑光器道:“你赶紧把人给放了。” “凭什么啊?”郑光器的反应很激烈,也完全出乎虎平涛意料之外。 “她故意在我们公司门口捣乱。” “我劝了半天也没用,反正说什么她都不听。” “对付她这种人,就是要直接来狠的,才能让她吓到怕!” 郑光器说话咬牙切齿,还用力挥舞着拳头,仿佛那是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龙旭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走到郑光器面前,皱起眉头道:“这些等会儿再说,你先把人放了。” 虎平涛态度很严肃:“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力铐人,这是违法的。” 郑光器有些发懵:“我怎么违法了?照你们的意思,她故意扰乱秩序,我抓她还有错了?” 虎平涛冷冷地问:“你有执法证吗?谁给你执法的权力?” “我是保安啊!”郑光器指着旁边人行道上的大楼入口,语气激烈地辩解:“公司安排我在这人维持秩序,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 虎平涛毫不客气的将其打断:“行了,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我现在命令把人放了,赶紧的。” 郑光器属于那种脑子一根筋的固执性子:“我不放……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这样做?还命令……你以为你是谁啊?” 虎平涛与龙旭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过轴的,没见过这么轴的。 稍微想了一下,虎平涛很快组织好语言:“你搞清楚,你是保安,不是警察。” 郑光器的回答充满了震撼力:“保安就是警察啊!没区别。” 虎平涛被怼一时间找不到话说,足足过了五秒钟,心中怒火才蔓延到脸上:“谁告诉你的保安就是警察?” 郑光器指了指身上的制服,振振有词:“咱们的衣服都差不多,工作性质也是,都是管人的。” 龙旭急了:“这是谁告诉你的?你这人……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虎平涛抬手拦住龙旭:“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说完,他转身朝着旁边的大厦入口走去。 这里最初开发的时候,定位是写字楼。建成以后入驻的公司寥寥无几,无奈之下,大楼业主只能将其租给一家酒店,将房屋格局重新改造,变成公寓。 这些年经济不景气,公寓这行也不好做,无论租方还是业主都只能是勉强维持。但就安全方面来看,大厦管理方还是很到位的。虎平涛很快找到了保卫部门,值班人员按照他的要求,打电话叫来了保安队长。 随便聊了几句,对方很快听懂了虎平涛的意思,跟着他来到大厦外面。 “郑光器,你搞什么呢?赶紧把人放了。”保安队长是个中年壮汉,急急忙忙命令。 郑光器满脸都是不愿意的神情,解释:“队长,你不知道,这女的不是好人啊!她之前在咱们公司门口到处乱蹿,还插队。好多人都指责她。” 保安队长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让你放人!听见了没有?现在,立刻,马上!” 郑光器站在那里没有动,用疑惑且充满敌视的目光打量着虎平涛,随即将视线转向保安队长:“队长,你别听他们的。我估计这警察认识那女的,两边勾结。他们明摆着是一伙的。” 这话说得虎平涛啼笑皆非。 龙旭抬手扶额。 崔文感觉很无语。 保安队长眼角一直在抽搐。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郑光器面前,不由分说,直接伸手插进他的衣兜,摸出钥匙,转身跑到金属栏杆近前,解开中年女子的手铐。 虎平涛本着调解第一原则,问那女的:“你们为什么起纠纷?” 旁边,之前登记了名字的张亚雅抢着回答:“我们就住在附近,早上过来买菜,听着这家店的酱香饼很好吃,就打算买点儿尝尝。可排队的人太多了,从店门口一直排到这里。刚好那时候下了点儿雨,我们就跑到大厅里避雨,出来的时候人就乱了。” 说着,她伸手指了一下郑光器:“这个保安真的是脑子有毛病,二话不说就把我姐给铐了。” 虎平涛耐心地听着,耐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