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警察平时不是都要来网吧检查吗?这怎么能算是正经生意?” 虎平涛解释:“我们之所以过来查,是为了查验有没有未成年人在这里上网。现在上网都要登记身份证,通过年龄判断是否成年。如果网吧在这方面违规,我们肯定要对经营者进行处理。” 袁启浩指着姜超,想也不想就张口喷过去:“他引诱我孩子上网,这事儿你们到底管不管?” 虎平涛没多想,下意识点点头,认真地说:“管,我们肯定管。” “他把我儿子带坏了。就是他们这些开网吧的混蛋把我儿子带坏了!”袁启浩继续大喊大叫:“我儿子在外面一个多星期没回家,我到处找都没找到人。后来听熟人说是在这个网吧看见过他,我才急急忙忙找过来。” 未成年人上网是大事儿,无论换了是谁都不敢怠慢。虎平涛关切地问:“后来找到了吗?” 袁启浩愤愤不平地说:“我来晚了,没找到。后来我在外面又找了一圈,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儿子已经在家里了。” 虎平涛笑着安慰他:“人没丢就好。” 袁启浩长呼短吁:“我儿子是个老实人,安静沉稳的性子。打小就很听话,可到了后来性子就变了。平时跟他说话,不高兴了还会顶嘴。后来我才知道他跟着同学跑到网吧里打游戏……你们警察该管管啊!真该把这些害人精统统抓起来。” 说着,他恨恨地冲着姜超脚下啐了口浓痰,骂道:“开网吧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就是骗钱。你自己说说,你们毁了多少孩子啊!” 姜超又气又怒,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躲开这团无限恶心的污物。 事情得分轻重缓急,虽然虎平涛很同情袁启浩,站在父亲的角度,他很赞同甚至支持对方的某些看法,但有一说一————散落在地上的电脑零件表明这不止是一起普通民事纠纷,已经涉及到对他人财产的蓄意破坏。 虎平涛抬起手,对袁启浩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耐心开解:“你不要急,有问题可以商量着解决,但绝不能使用暴力手段,这是违法的。” 袁启浩头发已经花白,他对这些话压根儿就听进不去。伸手指着姜超,眼睛注视着虎平涛,怒不可遏地厉声喝道:“他们开网吧的这些人难道没有违法吗?他们害了多少孩子啊!” 这番指责让虎平涛感觉很不舒服。他皱起眉头,对袁启浩淡淡地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口口声声说人家害你呢?” 袁启浩扯着脖子叫嚷,满面鄙夷:“成天对着电脑能有什么好的?不是看片就是玩游戏,耽误学习耽误工作。如果是好人谁会来这种地方?” 龙旭在旁边听着感觉有些好笑,就打趣着凑了一句:“照这么说,您儿子该怎么算?” “我儿子就是被她们这些开网吧的给带坏了。”袁启浩翻来覆去还是这句话。他痛心疾首地说:“上小学的时候,我儿子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每次考试平均分没下过九十,评过两次三好学生,当过班长,还被评为优秀班干部。” “上了初中以后,人就变了。尼玛的……跟着班上的几个差生进网吧打游戏,初二的时候有好几次放学了不回家。好不容易找着人,才知道他们偷了大人的身份证在网吧玩电脑。为了这事我没少揍他,可孩子越打就越不听话,中考的时候才考了四百七十多分,只能上普高。” “打小的时候我就花钱给他找老师,学音乐学美术,还有围棋、游泳、足球……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成才,打他也是为了他好啊!可没想到他不好好上学,一有功夫就往外面跑,尤其是黑网吧和电子游戏室,还跟着外面那些人混,学着抽烟喝酒。” 袁启浩絮絮叨叨,捶胸顿足,越说越来气,双眼死死盯着姜超,仿佛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们这些人丧良心啊!换了是你们自己的孩子试试,你会让他每天呆在网吧里玩游戏?” 姜超一看就是那种老实憨厚的性子,不太会说话。袁启浩语速很快。好几次姜超想要开口反驳,都被袁启浩在气势上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 “……你这人……” “你,你不能胡说八道,栽赃陷害啊!” 姜超气急败坏地指着袁启浩,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憋出这么几句。 袁启浩虽然上了年纪,身体却很强壮,大脑思维逻辑也很清晰:“我怎么栽赃陷害了?你开网吧就是不道德,就是个黑行业。社会财富必须靠劳动才能创造。你自己说说,你干这行究竟创造了什么社会价值?除了你自己挣钱,而且挣得还是黑钱,对其他人有什么好处?” “等等,等一下。”虎平涛实在听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两步,皱起眉头对袁启浩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开网吧怎么了?这是国家允许的行业。” “还有,网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社会财富有很多种,不是所有社会价值都要通过体力劳动才能创造出来。” “电脑游戏不是所谓的“电子海(洛)因”。有句话说得好:存在即合理。你不能因为你家孩子不听话,就因此否定电脑游戏存在的意义。” “这人得有自制能力,从小到大都这样。孩子小的时候,自控能力不强,这就需要家庭父母的帮助。你口口声声说你孩子被人带坏了,那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袁启浩顿时变了脸色,怒视着虎平涛:“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这话还轮不到你说。”虎平涛有些不高兴,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我问你,你平时在家里花时间陪过孩子吗?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在外面喝酒、吃饭、打麻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