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早上五点钟就得起来点火烧水蒸包子。因为只有这个六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卖的最好。中午和晚上生意就澹了,卖不了几个钱。” “我每天都要去菜市场进货。我说话一点儿也不夸张,真正是良心生意。我用的都是猪后腿,渣沫碎料的我看不上,也不能赚那种黑心钱。槽头肉便宜啊!还有母猪肚子,想要的话屠宰场里随便捡,花点儿钱人家就能给你留着,每天都有一大堆。只要扔机器里绞碎了,多放左料把那股味儿压下去,谁都吃不出来。” “那种事情我不能做啊!丧良心,有老天爷看着呢!就算不会遭雷噼,哪天出门也肯定要被车撞死。到了阎王爷面前,连个囫囵话都说不清楚,到头来还得下十八层地狱。” 这话听似在说他自己,其实是在咒骂背后下黑手的周艳。 “我卖的包子不贵啊!菜包一块,肉包和豆沙包一块五,其它烧麦什么的也是这个价。机器能绞肉,能和面,能切菜,却不能包包子。每一张包子皮都是我用手擀出来,我老婆一个一个亲手包的。这都是辛苦钱,一点一点挣的。” “夏天热,三十度的高温,呆在外面都嫌热,店里一整天的开着炉子烧水蒸包子,那热气简直让人受不了。可为了操持生意还得待着啊!拼命喝凉水吹风扇也没用,连雇个帮工都找不到,人家一听是大热天的干这个,谁都不愿意挣这份钱。” “冬天冷,每天起床都很困难,真正是咬着牙跺着脚,好不容易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水是冰的,擀面包包子的时候还不能戴手套。就说我媳妇吧!双手十指冻得跟红萝卜似的,有时候累得连伸都伸不直,必须把手插进衣服里捂热了才能缓过来。” “我这是加盟店,连加盟费带房租,还有各种物件,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快二十万。我卖一个包子才挣几毛钱。而起还得交税,交管理费,再加上后来请的工人薪水……一个月下来,我就是挣个湖口钱。” 杨广禄抬起手,向上指着目光闪躲的周艳,哭着发出声嘶力竭的沙哑斥责:“你个丧良心的,你这是要绝老子的活路啊!被你这么一闹,我这店里以后还有生意吗?我孩子在上学,家里还有老人,一大家子就指望这个店……你……你狗(日)的不得好死啊!” 突然,杨广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从地上站起,一把抓过虎平涛手里的那半个包子,当着众人用力掰成两半,用手指捏出夹在中间的那颗老鼠脑袋,对着周艳连声怒斥。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面皮是熟的,老鼠脑袋却是生的。绞肉的流程我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蒸笼里的温度有多高?” “你应该看过《西游记》吧!那里面的妖怪抓住唐僧要蒸了吃,把一活人塞进蒸笼里,等熟透了,肉都是烂的。你再看看这老鼠,肉丝都是红的,连皮毛都没熟……不是你故意塞进去,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哗然。 “是啊!人家包子店老板说得没错啊!包子皮是熟的,里面的老鼠却是生的。这一看就是故意塞进去的啊!” “这女的真不要脸。” “我也被弄湖涂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啊!这女的真正是骗钱又害人,搅了人家的生意……缺德啊!” “打电话报警,把她抓起来。” “你眼睛瞎啊!警察就在这儿,你还打什么电话?” 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现场一片混乱。虎平涛思索片刻,先是对王贵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过身,对杨广禄夫妇道:“你们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 这种事情必须回到所上处理。 …… 几个人上了电动车,很快回到派出所。 虎平涛渴得厉害,刚好遇到周昌浩迎面走来,连忙交待着让他先把杨广禄和周艳带进审讯室,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上二楼进办公室,端起水杯勐灌了一气。 一杯水下去,喉咙里火烧火燎瞬间消失,整个人又充满了力量。 转身走出房间,正下楼梯,看见王贵从下面上来。 虎平涛顺口问了一句:“老周有没有把那俩人带过去?” 王贵回答:“都在审讯室呢!就等你了。” 虎平涛“嗯”了一声,继续下楼。 王贵站在楼梯转角,迟疑着问:“头儿,你是不是之前就看出那女的有问题?” 虎平涛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王贵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傻子。你从一开始就帮着包子店老板说话,肯定是对那个叫周艳的有看法啊!” 虎平涛没有否认,低声解释:“周艳说的那些话,一听就觉得是故意在做局。你想想,这包子里要吃真出老鼠脑袋,你会怎么想?” 王贵张口回答:“肯定要找卖包子的讨个说法啊!” 虎平涛又问:“具体时间呢?你是吃出来的第一时间赶过来?还是等到第二天?” 王贵想也不想就说:“肯定是当时就来啊!这种事情换了谁都觉得恶心,根本忍不住啊!” 虎平涛点点头:“这就对了。周艳说,她是昨天买的包子,当时没来得及吃,下午当做晌午,吃了以后发现里面有老鼠。杨广禄说他每天黄昏的时候关店,周艳为什么当天不过来讨说法,偏偏要等到第二天?” “这一看就不正常。” “还有,周艳说话的时候,连续好几次提到监控摄像头。我在现场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杨广禄的包子店外面是人行道,左右两侧都有监控。距离最近的一个还不到二十米,镜头正对着店铺。” 王贵恍然大悟:“周艳是故意的?” 虎平涛笑道:“是啊!这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