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语气:“尤其是白酒,除了聚会用餐等特殊场合,至少我没见过有谁会当做饮料一个人喝。” “现在聚会吃饭几乎都是用分酒器,每人一盅,喝完了再加。按照酒桌上的规矩,都是用小杯子喝,酒过三巡以后各自敬酒。一个大桌通常是十个人,一轮敬酒下来,差不多就是两盅。” “我刚才说了,喝酒是要看环境的。这其中也包括个人情绪。如果是为了应酬,人多,那就必须多喝一些。还有两种情况,大悲大喜。失恋、工作压力大、生活困难这种时候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喝酒,就会越喝越多,容易喝醉。老话常说的“借酒消愁”就是这样。” “另一种情况就是很高兴。比如来了朋友,遇到喜事庆祝一下,虽然只是两、三个人的聚会,也会喝的很多。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高了也很正常。” 虎平涛没有忙于点燃手里的香烟,他右手把玩着打火机,目光牢牢锁定坐在正前方的张浩:“廖存学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这问题很突然。 张浩完全没有料到话题瞬间转移到这方面。他本能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啊!” 虎平涛把夹在左手的香烟换到右手,曲起左手食指,翻过来用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别跟我打马虎眼,仔细回忆一下那天的晚餐。就你、龚新霞,还有廖存学三个人。虽然你和他离开广告公司以后很久没见了,但就你们俩的关系来看,不属于非常亲密的朋友。顶多只能算是认识,有些熟。” “不是很熟的朋友,干嘛要喝太多的酒?呵呵,廖存学他当时口渴吗?”虎平涛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张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仍然摇头否认:“我当时没灌他酒,真的。” 虎平涛的观察力非常敏锐:“也就是说,廖存学当时不是主动喝酒?” 张浩感觉思维困顿,感觉大脑运转无法跟上对方灵活多变的问话方式和逻辑:“我我不知道。” 这种搪塞的话在虎平涛看来没有意义,被直接无视,进入另一个关键性的切入点:“既然不是你,那就是龚新霞故意给廖存学灌酒,是这样吗?” 张浩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满面震惊地“啊”了一声。 以前听别人说警察如何厉害,张浩总觉得不以为然。 此时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眼前这位警官分析丝丝入扣,两三句话就把当时餐桌上情形说的清清楚楚。 廖存学的确酒量不大。如果不是龚新霞一直在旁边劝着,那天他根本不可能和那么多的酒。 “是的,是新霞劝着他喝。”张浩脑袋垂下,过了几秒钟又重新抬起。他不断地申辩:“我真没灌老廖喝酒啊!当时我还劝他少喝点儿,可是可新霞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我好几下,看她的意思是让我别插嘴,我只好什么都不说,看着老廖在那儿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瓶喝光了又开一瓶。” 虎平涛突然问:“龚新霞的酒量很好?” 张浩脸上依旧神情茫然:“我不知道。”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当时廖存学是怎么喝的?他一个人喝?还是有龚新霞陪着?” 张浩回答:“新霞说,我和老廖是很久没见的朋友,既然高兴,就该多喝几杯。老廖很听他媳妇儿的话,刚开始是我陪着他喝,后来新霞说我是客人,要是喝多了就不好回家。她让老廖敬酒给我,还说敬酒的干了,喝酒的随意。” 谭涛在旁边冷笑着摇头:“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 张浩道:“看得出来,平时新霞在家里很强势。她说话老廖只有老老实实听着的份儿。后来他接连敬酒,每次我只是抿一点儿,他那边都是整杯的下去。这种喝法谁受得了啊!等一瓶酒喝完,我看廖存学的状态也差不多了,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说话也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新霞又灌了他几杯,老廖彻底趴在桌上,怎么喊他都没回应。” 虎平涛舒缓了一下情绪:“也就是说,龚新霞是故意的?” 张浩点点头:“她把廖存学从椅子上拉起来,直接扶进卧室。然后出来,把卧室门关上,坐下来以后,问我:咱俩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其实吧我对新霞的感觉很一般。因为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我这人还是挺挑的,以前在广告公司的时候跑业务,来来往往见了很多女的。有脸蛋漂亮的,也有身材出挑的,新霞这两方面都不行。如果我有能力,也有点儿钱,说什么也不会跟她在一起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廖存学灌醉。可在我看来,新霞应该是没安好心。你想想,老廖是她丈夫,她在自己家里,当着我这个外人,一杯接一杯的让老廖喝。这明显是要搞事儿啊!” “我当时还以为新霞应该是喜欢玩新鲜的,趁着老廖喝醉了,让我在她家里陪她做那种事的确挺刺激,可回过头来想想,这种女人还真不敢娶。有一就有二,就算她跟我结婚,保不准以后她对我没兴趣了,另找别的男人,我莫名其妙的就戴顶有颜色的帽子,这委屈跟谁说去?” “所以看着老廖醉了,我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想等着新霞从卧室里出来以后就告辞。” “没等我开口,新霞就问我这事儿该怎么办?我装作没听懂,她没生气,问我:想要跟她长做夫妻,还是短做夫妻?” “我很惊讶,因为她说话实在是肆无忌惮。我想先听听她的想法,就问她:你真打算要跟老廖离婚?” “新霞说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她以前之所以愿意和廖存学结婚,主要因为他是拆迁户。村里拆迁都是按面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