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家的网线给剪了。”王轶松连声叫屈:“从去年到现在,前前后后剪了好几次。光是花在接线上的钱,就不是个小数。” 王单单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剪了?” 王轶松怒道:“就是你干的。老子没看见也知道是你。还有冬天的时候,你把我们家水表的保暖层拆了,往上面浇水,把水表给冻爆了。” 虎平涛在旁边听着感觉有些好笑。这明摆着是上下楼之间矛盾越来越大,互相怼,互相整。 他注视着满不在乎的王单单:“没看出来啊!拆水表保暖层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王单单咬死了就是不承认:“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但这事儿我知道是什么原理。省城这边虽说气候不错,四季如春,可到了冬天,还是有冷的时候。没有防冻层保护,水表很容易爆。到时候就跟断水差不多,维修起来也很麻烦……说起来,咱们这栋楼里还是有能人啊!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嘿嘿嘿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得有恶人磨!” 王轶松被气得满面铁青,他指着对面破口大骂:“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来啊!”王单单毫不认怂:“来打我啊!我好怕啊!” 王轶松人过中年,脾气也大,两只眼睛全是血丝,仿佛随时可能往外冒火:“狗1日1的,有种不要走,老子打死你!” 王单单一听,立刻腿脚一缩躺在地上。 这操作瞬间把在场的所有人看傻了,连虎平涛都觉得手足无措,搞不清楚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王单单躺在地上,发出不屑一顾的冷笑:“这年头,谁怕动手啊!老杂毛,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动手,老子立刻躺下来犯病。” “别说我没告诉你,我浑身都是病。我有羊癫疯,要不要我吐点儿白沫子给你看看?” “我有心脏病,最听不得谁大声嚷嚷。当然你要是赶着送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我也可以接受。大不了你给个几千上万的医药费,我陪伱一直玩。反正我平时工作大部分是在家里做的,写写画画那种,你要不怕就尽管来。” 王轶松愣住了。 张娟和摄制组的另外几个人也呆住了。 虎平涛平时在所里处理各种案子,类似的人见过,只是像王单单这种彻底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奇葩极其罕见。 的确是耍无赖,可问题是……王单单的行为没有触犯法律。 虎平涛轻轻咳嗽了一声,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各自退一步。” 王单单可不这么认为。他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气呼呼的王轶松,眼底透出一丝狠辣:“警官,刚才您可听到了,他口口声声要打我。” 不等虎平涛回答,王单单转向对面,怒视王轶松:“来啊!咱俩打一场,看看谁伤得重?老子实话告诉你,打小我就没怕过。” “真要把我逼急了,老子先把你打成重伤,然后我就去住院。” 这番话没头没尾,别说是王轶松和张娟等人,就连虎平涛听了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疑惑地问王单单:“住院?住什么院?” 王单单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精神病院。反正疯子打人不犯法,我主动承认我脑子有毛病,我看他敢把我这么样!” “来啊!要不要现在就打一架?不就是脸嘛,老子外号“不要脸小王子”,你以为是白叫的?”他死死盯住王轶松,面露狰狞。 王轶松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话说到这个份上,虎平涛已经大体上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皱起眉头,对王单单说:“行了,你也别闹了。这种搞法有什么意思?你以为精神病院是儿童游乐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王单单怒冲冲的,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我也不想啊!如果不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谁愿意这样?” 虎平涛转向王轶松,语气有些严肃:“你们两家这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故意堵着你的车。我问你————剩饭剩菜,还有卫生巾粪便什么的,是你扔的吗?” 王轶松的气势早已没有之前那么足。他将头偏朝一边,满面阴沉,就是不搭腔。 虎平涛冷眼旁观:“不说话是吧?那行,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自己闹去。” 王轶松一听就急了,连忙上前挡住去路,抬手指着王单单:“警官,明明是他不对,你怎么能怪我呢?” 虎平涛耐心地劝解:“我就问你,是不是往人家楼下扔东西?你倒是省事了,可人家怎么办?” 王轶松一口咬死:“我没扔。他胡说件夹,淡淡地说:“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你可以申请行政复议。这是你的权利。” …… 回派出所的路上,张娟不明白地问:“这两人都姓王,非得闹成这样……还有,你怎么只解决停车的问题,别的都不管啊?” 虎平涛坐在副驾驶座上,正视着前方,朗声道:“那你说该怎么管?” 张娟道:“那个住楼上的不是故意往下面扔垃圾嘛,我觉得他才是事情的起因。” 虎平涛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住在楼下的没有证据,我有什么办法?现在都讲究谁起诉谁举证,没有影像资料,口说无凭,你觉得楼上那家人会承认吗?” 一席话,把张娟说得哑口无言。 虎平涛转过头,没再继续看她,自顾道:“王单单也是不是个省心的。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无论换了谁都受不了。可话又说回来,王轶松这是自找麻烦,所以两家就这么斗下去。” “我让王单单装个监控,也是替他着想。只要派到六楼往下扔杂物,这事儿就好办了。” 张娟皱起眉头:“王轶松那人一看就不好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