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只能从别的渠道弄钱,维持资金链不至于破裂。所以在这个范围内的民间借贷是受法律保护的。 怪不得张一峰底气十足。 他继续道:“我是个诚实守法的商人。虽然我搞租赁,做民间借贷,但我一直遵纪守法。” 虎平涛注视着他:“一千块底注的麻将可不是小数,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聚众赌博。这就是你所说的遵纪守法?” 张一峰笑了:“我承认跟王磊打过几场麻将,可我们玩的都很小,最多不超过五块钱。如果要在这方面找我的问题,那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他随即话锋一转,指着站在对面的王家父子:“别以为报了警你们就没事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法院都已经判了,这钱你们必须一分不少全部还清。” 虎平涛在旁边听得再次皱眉:“怎么忽然又扯到法院?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一峰解释:“警官,伱刚进来就先问他们父子,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虎平涛略点了下头:“那现在你说吧!” 张一峰转过身,对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点点头,拿着公文包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王磊当时找我签的贷款协议复印件。”张一峰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递给虎平涛:“总共贷款两次。第一次二十万,第二次一百万,加起来就是一百二十万。” “这是当时的银行转账记录。” “还有这个,是跟合同附在一起的借条。上面都有王磊本人签字画押的。” 虎平涛接过文件仔细审验,张一峰没有撒谎。 张一峰继续道:“您再接着往下看,后面还有一份法院的判决书。” 虎平涛往下翻了翻,果然如对方所说,里面还夹着一份判决书,内容是对借款协议的确认。 张一峰拿出香烟,打开烟盒,递给虎平涛:“来一根?” 虎平涛摆了下手,淡淡地说:“上班时间,不抽烟。” 张一峰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喷吐着烟雾,解释:“我也是没办法。其实我和王磊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可提到钱……朋友关系就会变得……怎么说呢,他找我借钱,既然抹下面子开了这个口,我总得给他面子吧!” “他找我借了好几次,数目相当大。如果少一些,几百几千,我也不会放在眼里,白给他也无所谓。可如果过了万,而且还不是一万两万,加起来都一百多了,我就实在买办法。毕竟我也要吃饭啊!” 张一峰转过身,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王磊:“你自己说说,当时你找我借钱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 王磊性子软弱,他低着头,不敢与张一峰的目光碰撞,颇有些心虚地回答:“……是……是的。” 张一峰深吸了一口烟,脸上显出延误的神情:“借钱的时候你话说得很好听,最多一个月就还。可后来呢?一直拖,大半年了,你才还了不到二十万,连零头都不够。” 王伟成在旁边觉得这话听不下去,他抓住王磊的肩膀,将其拉在自己身后,站出来,怒视着张一峰,高声指责:“你这个骗子,要不是你故意带着我儿子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会欠下你这么多钱?” 张一峰手上夹着烟,抬手冲着王伟臣虚点了一下:“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也不小了,二十多岁,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自己做什么事情,就该自己负责。大家一起吃饭喝酒不犯法吧?在一起玩有什么问题?什么叫做我故意带着他吃喝玩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喜欢交朋友,这有什么错?他自己没钱还非要跟着我一起,这是他的问题好不好?” 王伟臣用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张一峰,怒不可遏:“你故意带他赌博。我儿子以前从不玩麻将,他就是被你带坏的。” 张一峰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用刀子逼着他打麻将了吗?还是我用鞭子抽着他非得这样做?国家法律没有禁止这个,何况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没玩太大,五块钱而已,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要打大一些。” 说着,张一峰抬手指了一下低着脑袋的王磊:“不信的话,你让他自己说。” 王伟臣紧抿着嘴,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怒视着张一峰,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类似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张一峰首次带人上门要债,这样的场景就成为了常态。家里一直在争吵,他不停地打骂儿子,王磊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从不争辩。可越是看着儿子这副窝囊废的模样,王伟臣就越是觉得心痛。 说一千道一万,毕竟是自己这边的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一峰转向虎平涛,带着占据话语制高点的傲慢,淡淡地说:“警官,我真没骗你。这父子俩在行骗方面是老手了。借钱不还,这无论走到哪儿都说不通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跟王磊是朋友,给他宽限了一次又一次。没想到他存心赖着不给。三个月,后来又是三个月,再往后就快一年了……你说说,一百多万啊!这么大的一笔钱,欠了这么久,如果我不上门讨要,他就真的是一直躲着我,就连打电话也不接。” 不等虎平涛问话,王伟臣张口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哪儿有像你这样上门要债的?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你就用油漆在我家门上写字,还用大便抹在我家的墙上。你,你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话一出口,虎平涛和张娟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摄影师直摇头:“怪不得楼道里那么臭……” 张娟皱着眉头:“这也太过分了。” 虎平涛注视着张一峰,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