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况杰一直红着眼睛,当爹的都听不得别人诅咒自己孩子。他站在原地,用棍子指着乔禄:“别以为有警察在就能护着你。大不了老子直接把你打死,一了百了。” 虎平涛耐心地劝道:“这样做有意思吗?就算打死他你出了这口气,可你自己也被毁了。这不是蓄意伤人,而是杀人。你进去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到时候闹离婚,你老婆改嫁,变成别人的女人,别的男人用棍棒管教你儿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后面这些话比任何规劝都有效。坐牢啊罚款啊之类的话远不如媳妇孩子的遭遇管用。 况杰心头的怒火逐渐淡了下去,他“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握着棍棒的那只手缓缓下沉,棍子尖端垂向地面,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看着他已经冷静下来,虎平涛这才转过身,冲着躲在后面的乔禄叫道:“你过来。” 乔禄萎缩着身子,满面畏惧地往前挪了两步,保持着随时转身逃跑的姿势。 虎平涛毫不客气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六十……六十七。”乔禄声音很小。 虎平涛挖苦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年十六岁,没成年呢!” 谷遱 “小孩子不懂事,可以理解。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糊涂。人家孩子生病赶着去医院,你让一下又怎么了?合着就你的事情最重要,买葡萄大过去医院抢救?你这明摆着是倚老卖老啊!人家说说还不行,非等守着等人家回来吵架,还要装模作样讹人……这像话吗?” 乔禄没回答,下意识地说:“……他……他打我。” “他怎么打你了?”虎平涛有些火了:“你有证据吗?” 况杰怒道:“我什么时候动过手?我从外面把车开进来就一直停在这儿。大门口是有监控的,我可以从小区物管那边调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人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坑蒙拐骗?你要不要脸啊?” 乔禄神情不善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见状,虎平涛走过去,警告:“我劝你最好打消讹人的心思,也别有什么想法。今天这事儿是你不对。我们警察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问题的,不是你随叫随到的私人保镖。” 连敲打带劝说,乔禄终于垮着脸,老老实实在笔录上签字。 虎平涛转身面对况杰:“你这人也是,都当到孩子父亲了还那么大的脾气。平时做人谦和点儿,不要随便与人发生争执。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老婆孩子考虑。” 况杰连连点头认错:“是的,是的。今天这事儿我也有错。我以后多注意。” 虎平涛转向乔禄,又看看况杰,从中劝和:“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说起来你们俩住的都不远,按照以前的说法,都算是邻居。从古至今一直提倡尊老爱幼,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其实事情也就过去了。” 乔禄站在那里低着头,没吱声。 况杰心中的怒火已经熄灭。他仔细想了一下,对乔禄道:“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的确有些不太情愿,却毕竟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乔禄抬起头,满面惊讶,愣住了。 “我……我……”他翕张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神情慌乱,支支吾吾随便说了几个字,便慌慌张张转身离开。 看着他逃一般匆忙跑开的背影,虎平涛笑着对况杰说:“互相理解吧!他毕竟老了,人要脸,树要皮。” 况杰点点头。 事情解决,虎平涛与王贵上了电动车。 刚开出不到二十米,王贵忽然降了速度,把车停下。 他指着车窗旁边的倒车镜:“所长,你看那边儿。”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虎平涛看着镜子,只见车子后面的小区大门口,之前离开的乔禄又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大包葡萄,塞给况杰。 后者满脸懵懂,手足无措,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看口型应该是在道谢。 王贵笑道:“这老头挺有意思。” 虎平涛也笑了:“所以说遇到事情还是多沟通,互相理解。” …… 刚回到所里,就接到邢乐打来的电话。 她口气很生硬地质问:“你是不是给张艺轩介绍了一个女的?” 连对虎平涛的称呼都直接省略掉了。 虎平涛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是啊,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邢乐态度明显很糟糕:“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要整我?” “不是……”虎平涛一头雾水:“我前段时间有个朋友结婚,陈晓萍当时是伴娘,人挺不错的。正好张艺轩也单着,我就把小陈的微信推给他……等等,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对张艺轩有意思?” 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邢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羞又气,现在也觉得就这样冒冒失失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确不合时宜。面对虎平涛的问题,她又无法回答,只好生着闷气,直接挂了电话。 虎平涛看着手机,摇头苦笑。 他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出。 想了想,滑开页面,拨通张艺轩的号码。 “我说,你跟邢乐到底怎么回事儿?”虎平涛开门见山地问。 张艺轩也没隐瞒:“前段时间……准确地说,应该是半年前吧!她对我就有点儿意思。邢乐这人你是知道的,长得漂亮,也有能力,就是性子有些磨蹭,看待事情有些片面……但严格来说这些都算不上缺点。” 虎平涛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张艺轩在电话那端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你等我把话说完再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