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秋打电话,约了一起打网球。 姚新秋这段时间休学在家,时间很充裕。 她性格文静,却也偶尔参加体育活动。年轻女孩都喜欢打扮,尤其是网球服这种能够整体展示身材与活力的装束,更是不可或缺。 遗憾的是,在场上跑了几个来回,她就再没有力气了。 虎平涛从场子另一边走过来,用球拍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笑着问:“怎么。不行了?” 姚新秋脸上全是汗,躺在白色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实在跑不动了。” “你这是缺乏锻炼。”虎平涛从桌上拿起一瓶苏打水地给她:“平时有空多练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姚新秋感激地接过:“谢谢!” 虎平涛关切地看着她的面孔,开始切入话题:“昨天在书店我就想问了,你怎么眼袋那么严重?而且眼圈还是黑的。怎么,晚上没睡好?” 姚新秋不疑有他,苦笑着回答:“我最近老做恶梦,半夜醒了就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 虎平涛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网球拍横放在腿上。这动作并非随意————有了网球拍的间隔,就能与姚新秋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那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听听医生怎么说。” “没用的。”姚新秋一直摇头:“医生只会给我开安神类药物。我吃了以后一直不见效。” 虎平涛故意皱起眉头:“按理说应该不会啊!我在国外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药物对大脑的镇静效果一般来说都很不错。除非……” 姚新秋听着他拖说到这里就不再言语,顿感好奇,连声追问:“除非什么?” 虎平涛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除非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指的就是这个。” 姚新秋不再说话。 她一言不发地坐着,脑子有些茫然,思绪也一片混乱。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身子无力地靠着椅背。过了几秒钟,她抬起手,双手捂着脸,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用白色网球服与肌肤颜色混合石头雕刻出来额的塑像。 见状,虎平涛往前略微凑了一下,温和地说:“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姚新秋缓缓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依然迷茫。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虎平涛佯装迷惑:“你指的是谁?” “张雅翠。”姚新秋神情黯然:“你不认识。她和我在一个学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前段时间学校组织郊游,校车在前往景点的路上出了故障,掉下山沟……翠翠当时就在车上。” 虎平涛柔声道:“原来是这样。还是想开点儿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姚新秋神情悲戚:“我朋友不多,翠翠跟我的关系最好。平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还上了同一所中学。以前我们开玩笑,说等到结婚的时候互相做伴娘,无论谁先结婚都这样,反正不讲究规矩……谁知道她就这么走了。” 虎平涛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这段时间晚上之所以睡不好,就是因为频繁的梦见张雅翠?” 姚新秋轻轻点了下头,掩饰道:“也许是我太想她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虎平涛微笑着说:“从生理学的角度分析,每个人大脑的工作方式都与别人不同。我指的是思维,也就是突然产生的想法。这是一种在调频范围内的信号,专属于你自己,进而对延伸性思维产生影响。” 这番话掺杂了部分专业术语,目的就是为了让姚新秋听不懂,不会产生怀疑。 果然,她满面懵懂地问:“平涛哥哥,那我该怎么办?” 虎平涛安慰道:“这事儿得靠你自己,技术治疗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按照我的经验,最好睡前喝杯牛奶,看几本不会让情绪激动的理论型书籍,每天作息有规律。一段时间以后,自然会好起来。” 姚新秋听得连连点头:“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尝试一下。” 虎平涛冲着她扬了扬手,笑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来吧,继续打球!多消耗一些你的精力,这样晚上你能睡得更好。” …… 在球场旁边的餐厅吃过午饭,虎平涛把姚新秋送回了家。 出来以后,他打电话给张万河。后者照例开车来到指定地点,接他上车。 张万河脸上还是那副促狭的笑,仿佛这已经成为他的招牌:“嘿嘿嘿嘿,跟小女生打网球,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这几天接触下来,虎平涛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你这人,真的是思想肮脏。” 张万河扬起眉毛:“网球服,大长腿,飞扬的裙角……想想都觉得羡慕啊!还是年轻人好,可以名正言顺做肮脏的事情……哼!你还好意思说我!” 虎平涛没理他,直接进入正题:“陈妙筠那边怎么样?日记的事儿她怎么说?” 张万河侧过身子,拉开副驾驶前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摞装订成册的文件,递给虎平涛:“别说我没帮你,都在这儿了。” 虎平涛接过一看,竟然是日记的复印件。 他满面惊喜地翻看起来,嘴里不断地夸赞:“张哥,你可以啊!这办事效率真是没得说……你牛!” 张万河烟瘾很大,他看着虎平涛翻看日记,自顾点起香烟,慢慢地抽着:“我今天早上找到陈妙筠,刚跟她一说,她就表示愿意配合。正好你约了姚新秋出去打网球,陈妙筠从她屋子里找出日记本,给我弄了一本复印件。” 虎平涛低头翻看,边看边问:“只有这一本?以前的有吗?” 张万河解释:“有好几本。我大概翻了一下,只有这本近期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