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他……就是他干的。你们……你们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她小跑到虎平涛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一阵摇晃。 虎平涛连忙将其挣开,侧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绕到手持棍棒的老汉近前,严肃地说:“把棍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看着这个年龄足以当自己儿子的警察,老汉有些畏惧,下意识地把棍子塞回车里,一个劲儿地叫屈:“她那衣服真不是我弄坏的。” 妇人感觉有了倚仗,快步走过来,抬手指着老汉:“就是你!警察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赔钱,你得赔给我!” 老汉自知理亏,刚才不过是耍赖,如今走也走不了,只能低头认倒霉:“……那……那我给你二十块。” “才二十?”妇人双眼圆睁,仿佛听到了具有强烈侮辱性的数字。她侧过身子,把挂破的衣袖展示在外,尖声叫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可是名牌,三百多一件。现在被弄坏了根本没法穿,你才赔我二十怎么够?” 老汉一听也急了,跺着脚连声嚷嚷:“三百?你怎么不去抢?就这么一件薄得连身子都罩不住的衣服就要三百?白给我都不要。” 天热,妇人衣裳穿的很薄。这是一件雪纺面料的黑色罩衫,很轻,也很透。做工很粗糙,衣服下摆和袖口可以看见大量线头。 这显然不是店里的正品,只是一件地摊货,很便宜的那种。 虎平涛虽然清楚这一点,可站在他的立场,不可能,也没有权力对商品质量做出评价。 他快刀斩乱麻,对妇人认真地说:“我觉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二十块钱太少,那就你们俩另找地方私下解决。你看看这条路被你们俩这么一闹,都堵成什么样了。” 老汉很聪明,连忙顺着话头嚷嚷,哭穷卖惨:“我身上就这点儿钱,要多的真没有。反正就这样,要不要随便,我还赶着清运垃圾,没工夫跟你耗。” 说着说着就顺口了,老汉还是很油滑的,也有几分痞意。他索性不要脸皮,贱兮兮地笑道:“反正我没钱。要不你看看我这个人,把我带回去抵债也行。” 说这种话是要看对象的————妇人年龄跟老汉差不多,很胖,圆胳膊圆腿,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久经考验的凶悍大妈。如果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肯定被这几句话说得当场脸红。可这妇人听了,不过是冲着老汉脚下啐了口唾沫,轻蔑地回了一句:“做梦吧!你想得美!” 尽管心里很不愿意,妇人却也没办法。她只能嘟囔了几句,从老汉手里接过钱,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转身离开。 看着重新顺畅的通道,虎平涛长长呼了口气:“这地方真的很麻烦,的确不好管。” 谭涛是个精明的人,很会察言观色。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所长大人您的意思,似乎能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 虎平涛转过头看着他,笑道:“能不能解决还不好说,我只能先试试。” 听到这句话,谭涛和王浩坤两人都露出意外的神情。 王浩坤惊喜地问:“真的?” 虎平涛想了一下,回答:“成与不成,五五开吧!” 谭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很清楚这件事如果办成,那意味着虎平涛拥有的能量远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 这不仅仅是行政方面,还涉及到具体的投资能力。 他连连点头:“行!如果所长你真能把这事儿办成,我代表所里的同仁,请你喝酒。” 虎平涛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点头道:“不管怎么样,等我试试再说。” …… 刚上任就遇到这个难题,只能说是运气欠佳。 但虎平涛没有撒谎,他大概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所里,他要了车,前往区公安局。 熊杰已经去了市区担任副局长,现在的区局长是孔维云。 虎平涛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一遍。 孔维云听了很感兴趣,笑着问:“听你的意思,这事儿你能解决?” “有一定把握。”虎平涛说话留有三分余地,何况他还有别的要求:“孔局,区上这边就得劳烦您帮着说话了。其实关口村这事儿不光是我们派出所的问题,我也算是顺带着帮区上一个忙。” 孔维云缓缓点了下头:“是这个道理。说起来,区上为了关口村的拆迁,很是劳心劳力啊!如果真能办成了,你今年,或者明年,妥妥的一个先进工作者,要么优秀干部,绝对跑不掉。” “这些都以后再说,咱们就说眼前。”虎平涛笑道:“如果我真办成了,区上总得给咱们点儿好处吧?” 孔维云也笑了:“你指的是什么?” 虎平涛实话实说:“区上得给我们一笔拨款。所里的电动车得换了,我还得给大伙儿争取一些福利。孔局您知道,加班费这种事儿是不存在的,可我初来乍到,总得给大伙儿点盼头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眼里只盯着钱。”彼此都是熟人,孔维云说话也就没那么多的忌讳:“每年拨款数目是固定的,你这么一搞,其它所的怎么办?小虎,你让我很为难啊!” 虎平涛笑了,笑得非常狡猾:“行啊!那这事儿我不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我们辛苦点儿,多出几次警。” 孔维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也进退两难:“你这是逼宫啊!怎么,出去几年又回来,长本事了,学会跟我拿乔了?” 虎平涛诚恳地说:“孔局,您这话就不对了。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啊!你说我一个干警察的,不管城建又不管规划,要不是关口村正好在我的辖区,我何必操这份儿闲心?” 孔维云思考片刻,认真地问:“你想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