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纳罕姆香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她长发垂肩,仿佛一只柔弱的猫,怯生生地回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行了!”虎平涛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毫不客气将其打断:“如果再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就真不管了,直接把你扔给召罕南的家人,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纳罕姆香的身体忍不住剧颤了一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是警察啊!你不能这样。”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警察。”虎平涛讥讽地笑笑:“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明白。看来你对法律还是有所了解,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一无所知。” 纳罕姆香张了张嘴,又缓缓合拢嘴唇,低头不语。 “说吧!为什么要杀召罕南?” 不等纳罕姆香回答,虎平涛补充道:“我得提醒你,既然来到这个地方,就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的政策是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同时也会尽可能帮助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懂我的意思吗?” 纳罕姆香有些紧张:“我……我知道,我懂。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从一开始就故意制造出错手伤人的假象,你以为能骗过我的眼睛?”虎平涛冷冷地问。 纳罕姆香睁大双眼,张着嘴,过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合拢:“我没有……我是召罕南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 “女朋友?”虎平涛再次发出讥讽的冷笑:“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不妨告诉你:杀人这种事情,只要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通过现场留下的各种证据就能看出很多问题。” “你那一刀捅的很准。注意,是“捅”,而不是“插”。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动作。前者需要足够的力气,后者在持刀方式和力量上都有区别。” 纳罕姆香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辩解:“不是那样的,我真是不小心错手伤了召罕南。我给他削苹果,他偏要搂着我,还要亲我,我那时候避不开,手上的刀子刚好被他压着碰在墙上,就……” “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虎平涛再次将其打断:“你说的这些,的确是男女恋人之间的正常行为。至于刀子碰在墙上……卧室墙上的确有一个撞击产生的凹痕,很新。然而从角度来看,跟你刚才说的那些根本对不上。” 虎平涛盯着纳罕姆香:“既然你说是被召罕南压在床上,刀子不小心碰在墙上反过来将他刺死,那你说说,当时你和他分别处于什么位置?还有,你手里的刀是怎么握的?” 纳罕姆香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眼里充满了畏惧,战战兢兢地说:“他……他搂着我,这样……用左手抱着我的肩膀,我削着苹果皮,就侧着身子避开他。可他从右边……哦不,是左边,从左边伸手过来。我一下子避不开,就往后靠着墙,刚好刀柄地抵在后面,他没注意,就刺进去了。” 虎平涛慢条斯理地问:“也就是说,召罕南被水果刀刺中的时候,身体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很近?” 纳罕姆香连连点头:“是的。” “可为什么墙上没有血?”虎平涛问:“杯子和枕头上都是血,地板和椅子上也有。这些物件距离他很远,偏偏距离最近的墙上找不到任何血迹。这怎么解释?” 纳罕姆香脸色发白,慌慌张张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虎平涛淡淡地说:“你不是专业人员,当然不知道人体一旦被锐器刺中,血液会从伤口位置向外形成喷溅效果。你上过高中,生物课上应该学过,哺乳动物,尤其是人类,血液依靠心脏跳动在体内循环。这是一个封闭的环境。身体因外力被刺破,血液外流速度和数量视伤口大小而定。以召罕南身上那种程度的伤口,就算有衣服在外面挡住部分喷溅液体,也会造成血液大量流失。” “我再告诉你一点:人在刺伤状态下,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除非直接命中心脏、大脑等关键部位。今天晚上我在岩相,也就是你们村长家里,接到报信才赶到现场。这一前一后至少有十多分钟。勐梭寨里没有卫生所,召罕南的家人也没有立刻抢救的意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召罕南已经死了。” 虎平涛喷出一口浓烟,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你那一刀很准,不偏不倚刚好刺中召罕南的肾,还穿透了肝脏。别跟我说什么不小心,天底下没那么多的巧合,而且墙上还没有血。” 盯着纳罕姆香,虎平涛加重了语气,一语道破:“你是趁着召罕南不注意,从侧面狠狠给了他一刀。” 纳罕姆香感觉浑身血液彻底停止流动,思维意识也几近凝固:“不是……不是这样的。” 虎平涛冷冷地说:“这一刀不足以让召罕南当场毙命。关键是你还用力转了几下刀子,绞碎了他的内脏。” 纳罕姆香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虎平涛的声音仍在继续:“你处心积虑这样做,就是为了制造出“失手杀人”的假象。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召罕南的女朋友,关系亲密。就算召罕南的家人悲伤过度,可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事情淡下来,他们会理解,也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小两口在卧室里,关着门,还上了锁。这很正常。” “你早就想好了要杀死召罕南,所以无论他怎么挣扎,拼命呼救,你就是不肯放开那把刀,用尽浑身力气都要拧上几下。” “外面的人想要冲进来,就必须把门撞开。哪怕耽误几秒钟也是好的,这样才能确保召罕南的死,也给你足够的时间伪造现场。” “枕头下面那件衣服是你的吧?的确有扯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