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被吓得面如土色。 虎平涛在公司里的名气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他长得不错,很讨女人喜欢。阿康之所以对阿洁那么凶,部分原因是嫉妒虎平涛,同时用拳头给自己的女人立威,不准她有别的心思。 上次接货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杀警察”成为了“阿衡”的一块金字招牌。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作证,在某种程度了上成就了虎平涛的凶名————连警察都敢杀,而且当时他被对方用枪指着头。在那种情况下都能翻盘,真正是凶悍到极点。 “阿衡”在公司里很快得到了新的绰号————悍匪。 腋下是人体神经末梢最丰富的部位之一。虎平涛的拳头刚猛有力,一击之下就让阿康感觉浑身麻木,紧接着就是剧痛与各种不适症状,同时伴随着眩晕与阵阵呕吐感。 然而这些感觉无论如何也没有刀子抵着喉咙那般清晰。 拳头仅仅只能造成伤痛,刀子却意味着死亡。 虎平涛力气很大,直接扣住阿康的后颈,将整个人压在墙上。阿康感觉自己的脸被挤歪了,就像一张在擀面杖下正被蹂躏的大饼,只能从歪斜的嘴里发出哀号:“……服……我服了。” 虎平涛松开手,以极快的动作将匕首插回刀鞘,反手给了阿康一记耳光,将晕乎乎不辨方向的他重重扔在地上,冷冷地扔下几句话。 “男人找女人是为了结婚,不是像你这样骗炮。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统统都是耍流氓。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没本事还欺软怕硬,想吃软饭也得称称你自己下面那根牙签的斤两。我警告你:阿洁是公司里的人,不是你在外面随便花点儿钱就能找的野婆娘。这次我看在金爷的面子上饶了你,再有下次……老子割了你的喉咙,挖你的心肝下酒。” 从那以后,虎平涛又多了一个文绉绉的绰号————食肝者。 …… 王朝酒店办公室。 洪宗元坐在高背椅上,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虎平涛,微微皱起眉头。 “阿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什么把你叫过来吧?” 虎平涛点点头:“洪哥,是不是为了阿康的事儿?” 洪宗元的坐姿近乎半躺,他扶着椅子把手,面露责备之意:“阿康是金爷的人,你太鲁莽了。” 虎平涛面沉如水,认真地说:“我是为了公司才这么做。” 洪宗元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下意识“哦”了一声,眯起双眼,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又疑惑:“……为了公司?” 虎平涛双手搬着椅子往前挪,紧贴着办公桌,上身朝着洪宗元的方向探过去,诚恳且小心翼翼道:“洪哥,我是个穷人,承蒙您看得起,给了我一碗饭吃。这大恩大德我永远铭记在心。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我以前是个浑人,在学校和社会上都是靠拳头说话。大道理我不懂,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洪宗元听到这些话,浑身顿感轻松,脸上也不由自主流露出笑意:“大家都是兄弟,阿衡你这就见外了。” “不是见外,我是真把洪哥您当做亲人。”虎平涛满面严肃:“要换了别人,我还真不会冲上去替他挡子弹杀警察,更不会帮着洪哥您教训吃里扒外的混账王八蛋。” 洪宗元怔了一下,目光微凝:“你的意思是,阿康在故意搞事?” 虎平涛点点头,声音比刚才更低了:“我以前在酒吧那边,来到王朝酒店以后才知道,这边是洪哥与金爷的大本营,是真正赚钱的好地方。洪哥,那天在海滩上您也听金爷说了,整批货没了,那可是价值好几个亿啊!咱们在道上混,除了粉子和冰块,就靠赌场和女人。跟了洪哥您这么长时间,我也知道一批货就意味着全年的粉子生意。这块的利润没了,大伙口袋里就没什么钱。” “俗话说得好:堤外损失堤内补。我以前跟着郑哥去过淞城,知道姓马的一直从洪哥您手里拿货。现在粉子没了,只能靠冰块。这生意里的门道我不清楚,没有洪哥您的吩咐也不敢插手。既然洪哥您相信我,把我派到酒店那边做高管,我就得帮您把好关,好好赚钱。” “这赌钱和玩1女人是连在一块儿的。赢钱的男人才会对女人有兴趣,也愿意在她们身上大笔花销撒银子。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洪哥,您是真有眼光。” 说着,虎平涛冲着洪宗元翘起大拇指:“酒店那边的女招待,个顶个的漂亮。这要放在外面,不是网红博主,至少也是富豪大亨高价养起来的金丝雀。呵呵……要是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那也就罢了。可酒店那边的女招待随便点点就有两百多……洪哥,光是这些女人,就是一笔不亚于粉子和冰块的大生意啊!” 奉承话如连珠炮轰出去,把洪宗元听得心里一阵舒服。他很清楚,虎平涛这是典型的拍马屁,可都是实话实说,挑不出半根刺。更重要的是,这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结果,是真正的公司业绩。 “你小子……”洪宗元抬手冲着虎平涛点了两下,笑道:“没想到你挺有眼光。怪不得都说现在学校里都是书呆子,读三年书不如混一年社会,只有来到社会上多锻炼,有了经验,才能赚钱。” “说到赚钱,还是洪哥您厉害。”虎平涛说话很有分寸,奉承也不是毫无底线:“阿洁是泰国人,阿诺是缅国人,还有阿红和阿娇,她们是安南人……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洪哥您不用本地人,后来才明白,只有这样才方便控制。” 洪宗元愣住了,继续变得紧张,尤其是摆在桌面下的右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他很快控制住情绪,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