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又气又好笑地低声训斥:“我是觉得你上次在淞城表现不错,这才给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唧唧歪歪就想着吃。” 王学新扛着一箱矿泉水走在旁边,笑道:“阿衡,这有罐头,还有饼干。再说了,洪哥也没骗你,来这儿真能吃鱼。” 说着,他加速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拍了一下前面那人扛在肩上的豆豉鲮鱼罐头箱。 就这样说说笑笑,一群人很快来到距离海滩很近的一间木屋里。 谁也不知道这间屋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建的,总之很旧。建筑材料主要是砖块和木板,顶部是波形瓦。屋子没有窗户,屋顶漏风,“呼呼”地刮进来,听着就像鬼在哭。 屋内空间很大,正中火塘里燃烧着旺火。虎平涛放下纸箱的时候,飞快扫了一遍:连同自己在内,共有十八个人。 洪宗元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来,跟我见过金爷。”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正中。他体格粗壮,很胖,目测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粗大肥实的胳膊分朝两边杵在大腿上,上臂部分全是刺青,很漂亮的日式浮世绘风格。 虎平涛连忙双脚并拢,躬身垂手,恭恭敬敬叫了声:“金爷。” 金寿昌看起来很随和,眉眼随时带着笑。他抬手做了个起身的动作,目光望向站在虎平涛身旁的洪宗元,问:“他就是阿衡?” 洪宗元笑着点点头:“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我这次带他出来见见世面,顺便引荐给金爷。” 金寿昌笑了一下,颇有深意地问:“阿衡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过来吃鱼?” 话一出口,跟着去搬货的人全都笑了。 洪宗元颇有些无奈的解释了一遍。 金寿昌仰面大笑,望向虎平涛的目光少了几分戒备,随手拿起摆在旁边木桌上的一把匕首,递过去:“饿了就自己动手,先垫垫底。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我们大摆筵席,好好吃一顿。” 屋子里已经有人打开纸箱拿出罐头,他们开罐头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人用罐头钥匙卷起一层罐头铁皮,有人直接用匕首在罐头中间划个“十”字。虎平涛多了个心眼,他仿照后者,用匕首撬开罐头,大口吃了起来。 在这种场合,手里得有一把武器。只要罐头没吃完,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留下这把匕首。 看着正嚼着饼干的洪宗元,虎平涛挤过去,低声好奇地问:“洪哥,咱们这趟出来,是不是有大动作?” 洪宗元微微一笑,转头注视着他:“你好像猜到什么了。呵呵……说说你的想法。” “私货?”虎平涛直截了当地问。 “私货有很多种,你觉得是哪种?”洪宗元故意卖关子。 “这我哪知道啊!”虎平涛摊开双手:“不过我觉得,肯定是很值钱的私货。否则洪哥你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多的心思。” 洪宗元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别问那么多。少说话,多做事。总之只要时候到了,会让你知道的。” …… 滨海市,指挥中心。 王永江和曹勇各自看着手上刚传过来的文件,神情振奋。 几分钟前,海上缉私队传来消息:在近海截获一艘伪装成本国籍的费率冰渔船,在船舱里发现了整整两吨海洛因。 正常情况下,缉私艇不会改变海上巡逻路线,也不会对某个区域加大巡逻力度,改单线巡逻为往复多次。 如果专案组没有提出要求,也没有针对案情的一系列分析,这艘费率冰渔船有很大的概率潜入近岸海域。 虽然岸上有雷达监控,但目标小,只要愿意花钱,就可以从地下渠道购买渔船识别码。 只要能赚钱,部分有船的渔民根本没有道德底线。 “两吨啊!而且都是没有添加过的纯海洛因。”曹勇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他瞪大双眼看着文件上那些数字:“按照六比一,甚至七比一,这就是超过十吨的合成毒品。” 王永江也看得心潮澎湃,他努力控制住情绪,用手指弹了一下文件:“海关那边正对涉案船员进行临时审讯。不过从方向和时间来看,金寿昌和洪宗元的行动目标就是这批毒品。海运很隐蔽,一次接货至少也有几百公斤。不过像这样高达两吨的分量的确很少见。” 曹勇开怀畅笑:“如果没有黑鱼传讯,让一组找到并重新监控目标,我们也很难给海关方面发出指引。” 三十三号公路有很多岔口。通过虎平涛沿途扔下的纸团,无人机和后续车辆得以继续追踪,并在事发前四十分钟的时候,集中其它监控小组对各自目标的动向观察,通过精密测算和验证,大体确定了这片海滩。 这就是集中点。 曹勇跃跃欲试:“王局,现在该怎么办?收网?还是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王永江沉吟片刻,摇摇头:“收网很简单,昌达经贸公司已经浮出水面,抓人只要一道命令就行。上至金寿昌,下至小喽啰,一个都跑不掉。关键在于要把整个集团连根拔起,这就有些困难。” “无论毒品还是偷渡进来的那些女人,这两条线的集中点只有一个————服务。” “有需求才谈得上服务,而且这种服务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昌达经贸公司经营项目众多,规模很大,地下经营更是黄赌毒一条龙。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尽快查明他们的具体经营方式,还有来自各方面的参与者。” 曹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黑鱼那边,是不是给他点儿支援?” 王永江明白这话所指:“可以。执行第五套方案吧!他是个聪明人,虽然没有直接联系方式,今天晚上也很难再次传讯,但只要按照约定进行,他会明白的。” …… 海滩小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