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放下黄黑色横杆的道口前,注视着每一辆从警戒线外驶入检查区的汽车。 入境的不光是车辆,还有很多步行人员。有侨民,也有外出返回的边民。 检查分为人员和车辆两个关口。 老话说得好,“有钱难买老来瘦”,王栋也不例外。腆着肚子,制服也比其他人宽松得多,虽然戴着眼镜,却给人以老辣的感觉。他在车辆检查区待了十多分钟,转过身,对虎平涛淡淡地说:“走吧,去那边走走。” 他指的是人员检查区。 虎平涛有些意外,毕竟王栋对他的态度一向很冷漠。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9点,这个时段入关的人少,大多是去境外探亲访友的边民。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大多是历史原因。早年有些人嫁出去,也有人嫁进来。以暹罗为例,傣族人分散生活在中、暹两国交界地区。暹罗一直认为傣族是本国国民,暹罗语和傣语之间也有很多相同的部分。 其实“傣族”这个称谓是建国后才出现。在建国初期,一直叫做“泰族人”。后来为了与暹罗“泰人”有所区分,才单独在“泰”的发音基础上进行改换,变成了今天的“傣族”。 一条国境线,外面是“泰人”,里面是“傣人”。其实双方通婚已久,尤其是自改革开放以来,双边交融更多。 五条通道,外面是用金属围栏隔开的等候区,七拐八绕的,与国内机场和火车站没什么区别。入关规则同样是初审护照,然后通过物品和人员安检。 与国内的检查程序比较起来,多了一道复检。 夜间通关人少,一号至四号通道已经关闭,只留下五号通道。检审室里亮着灯,旁边的休息室里有一个小队的武装警员随时待命,二楼和三楼的警戒哨位全天候有人值班,一旦有突发情况,整个边检站将在五秒钟内完成隔断。如果情况严重,附近驻军的首批增援部队将在十分钟内赶到。 直升机、武装越野车、警用轮式装甲车、多功能无人机……现在的边检站堪比一座武装到牙齿的小型战斗堡垒。 十几个人在五号通道前排队等候。大部分是女性,年龄不一。有的穿着筒裙,有的穿热裤,脚上全都穿着拖鞋,这是典型的区域特色。 虎平涛跟在王栋后面,在机检输送平台侧面站定,注视着这些等待检查的人。 初检只是针对金属物品,包括钥匙扣和硬币之类的都要从衣袋里取出,装在置物篮里。与国内机场的检查流程一样,手机、电脑、充电宝等电子产品也要通过人工检审环节。 看着一个身材苗条的中年妇女通过电子门框,走上检查平台,伸展双臂,任由一名边身穿制服的女警搜检,王栋侧过身子,对虎平涛淡淡地说:“人员检查的门道很多,你得特别留意一下,不要被他们钻了空子。” 这个“他们”,指的是企图蒙混过关的贩毒和藏毒者。 虎平涛微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连忙往前跨了一步,凑近王栋,俯低身子,用尊敬和探询的语气问:“王站长,您指的是人体藏毒?” 他知道王栋对自己有看法,没想到竟然从王栋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看样子,应该是对自己进行现场教学。虽不明白其中意义,虎平涛却不会白白放过机会。 王栋轻轻点头,“唔”了一声:“人体藏毒是常见的运毒手法。境外毒贩大多会使用“香蕉袋”,也就是清洗过的避1孕1套,里面装海洛因,封口,外面涂上一层炼乳或者黄油,让运毒的人吞下去,一旦过关,就立刻赶到接应地点,喝泻药,把吞进去的毒品袋子拉出来。” 说着,王栋举起右手,在虎平涛面前晃了晃,很是感慨地说:“我是从州缉毒队调过来的。刚进单位的时候,队长和师兄们每次抓住人体藏毒的毒贩,就安排我守在卫生间里看着那些家伙拉屎。完了以后还要把粪便冲洗干净,拣出一个个装毒品的袋子。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故意整我,后来才知道这是缉毒队的传统,每个刚入队的新人都要干几次这种脏活儿,如果接受不了,队里就把人退回原单位,永不录用。” 虎平涛脸上露出会意地笑:“王哥,我听说现在的毒贩已经不用避1孕1套了。那玩意儿很薄,经不住胃酸腐蚀,很危险。” 从“王站长”到“王哥”,很微妙的称呼变化,意味着两人之间关系拉近。 王栋当然明白虎平涛的心思,他没有点破,只是神情和说话语气比之前都缓和了很多,眼里也多了一丝兼具教导成分的笑:“我在州缉毒队和边检站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用普通塑料袋运毒的人。你可以自己试试,找个塑料袋,装点儿水进去,用线吊着往嗓子眼里塞进。那种刺扎感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表面裹着黄油也很难吞咽。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强烈反呕,在这个过程中会造成塑料袋破损,那比胃酸腐蚀导致毒品泄露的几率大多了。” “你还年轻,也刚调来边检站没多久。下次再遇到人体藏毒的,你去卫生间守着,自己洗一次粪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避1孕1套经过特殊处理,表面光滑,吞咽起来要比普通塑料袋容易,也更舒服。虽说品质不一,但只要选用口碑不错的品牌货就行。” 虎平涛压低音量笑道:“杜1蕾1斯还是杰1士1邦?” 王栋侧转身子,斜瞟了他一样,用过来人的口气低声教训:“冈1本,加厚型号,两个避1孕1套中间夹一层油脂,外面抹上黄油……厚是厚了点儿,至少可以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