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答应了,签了合同,委托就算成立,我也能顺顺当当收取这份中介费。” “现在是你不愿意把房子租给他,换句话说,是你和张强之间的矛盾。你不能以这个为借口,让我退给他中介费啊!因为我和他之间没有委托,我和你之间的委托关系也结束了。我收钱是因为我完成了这一阶段的工作。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玉仙急的直跳脚,却被姜桂花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虎平涛。 虎平涛暗暗叹了口气,低声劝道:“郑阿姨,人家说得没错,是这个道理。” 他有心帮郑玉仙的忙,可姜桂花说的头头是道,虎平涛对此毫无办法。 姜桂花对租赁条款很熟悉,她可能是被郑玉仙提出的要求惹怒了。当着张强的面,故意道:“郑玉仙,我建议你好好看看相关的规定。国家法律明确的规定:不能歧视刑满释放人员和吸毒人员。人家正常付钱租房子,这是他合法的民事权利。而且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强在租住你的房子里有违法行为。换句话说,你没有权力解除租赁合同。” “你说什么?”郑玉仙当场就傻了眼。 张强这时候也满脸明悟的表情,他从衣袋里拿出折叠的租房合同,当着郑玉仙的面展开:“老太太,我想起来了,这房子恐怕我还得继续住着,你没法撵我走。” “为什么?”郑玉仙气糊涂了,气鼓鼓地问。 “您看这儿,关于违反合同的条款。”张强得意地笑道:“我可没在你的房子里干违法的事儿,你凭什么让我走?当然,如果你坚持这样做,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房子是你的呢?” “我可以搬走,前提是你得赔偿我一切损失,包括半年房租的违约金。” 郑玉仙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半年的违约金?你的意思是……我……我还得倒过来给你钱?” 不等张强说话,姜桂花在旁边帮腔:“是这个道理。按照每月一千八百块计算,半年就是一万零八百块钱。” 张强在旁边眉开眼笑:“老太太,你可想好了,这事我占理,就算你家的亲戚是警察,也帮不了你。” 郑玉仙差点没被活活气死。 她被虎平涛搀着离开房屋中介所,回到警务亭。休息了很久,才缓缓站起来,慢慢离开。 …… 虎平涛给经侦队长石宏伟打了个电话。 “这事有古怪。”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那个叫张强的租客先是找房东借钱,然后告诉房东自己是吸毒兼刑满释放人员,这不合常理。” 石宏伟在电话那端说:“是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把自己有吸毒史这事儿拿出来宣传,而且刑满释放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是经济上真有困难,一般都会与房东协商,而不是威胁。” 虎平涛问:“可他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勒索?敲诈?” 石宏伟思考片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目的应该是违约赔偿。” 虎平涛顿时反应过来:“故意让房东知道他的底细,进而产生恐惧心理,不把房子租给他,造成明面上的租赁违约。” 石宏伟在电话里笑道:“租赁合同签了半年,半年的违约金就高达上万块,这笔钱可不少。” 虎平涛若有所思:“所以身体不好,要去医院看病,只是一个借口……照这么看,我估计中介那边与这个张强肯定是一伙儿的。否则就郑老太太那房子,无论如何也租不到一千八一个月。” 石宏伟顿时来了兴趣:“这事儿挺新鲜的。经济诈骗案我见得多了,这种类型的还是头一次。小虎你那边帮我盯着点儿,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我明天派人过去跟着你一起调查,如果确定是新的欺诈手法,你小子又立功了。” …… 没来得及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虎平涛就接到郑玉仙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诉:“小虎啊,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工作忙,可别的人我也不认识,只能求你了。” 警务亭里轮流值班,虎平涛在临时床位上刚躺下,连忙拿着手机坐起来:“您别急,慢慢说。” 郑玉仙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带着哭腔道:“租我房子姓张的那个,他把楼上楼下的人全都惹怒了,现在人家要撵他走。” 虎平涛奇道:“他都做什么了?” 郑玉仙叹了口气:“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现在出租房这儿。小虎,阿姨求求你,麻烦你来一下,帮帮我。” …… 郑玉仙的出租房位于洪山东路。改革开放后,面粉厂创办了一个叫做“向阳红”的企业,专做糕点。为了安置外聘工人,就在这里建盖了职工宿舍。后来面粉厂改制,“向阳红”糕点厂也被承包,宿舍楼就当做职工福利,以低于市场价格在面粉厂内部出售,由在职在编的工人自行购买。 都是些具有时代感的建筑,红砖房,外面没有镶嵌瓷砖装饰的那种。 这里的房子虽旧,位置却很不错。尤其是距此八百多米的华光小学,是省城的重点学校。这年头,为了孩子的学业,爹妈们都愿意付出,宁愿自己的房子空着,也要来学校附近租住。 虎平涛赶到现场的时候,宿舍楼中间的院子里聚着十几个人,郑玉仙和张强被围在中间,还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面搞这种名堂,这都是什么人啊!” “老郑,咱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你说你租房就租房,可为什么偏偏要把房子租给这种人?”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留在这儿否则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