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是谁看了都知道有问题,根本不会放你进去。 她在登记表上填写的单位是“省烟草公司”。 这根本无从查起。 “李丽”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省城近千万居民,叫这名字的女人至少有一、两万。 “省烟草公司”是个概念化的单位名称,没有具体到下属部门,涵盖职工多达上千,其中肯定有几个叫做“李丽”的。 案发当天的监控视频很完整,按照限定时间段,虎平涛和顾德伟依次给进入大院的人单独制作照片。经过对区间内进入大院的十六个人进行判断对比,最终锁定了一个中年女子。 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与登记表上“四十二岁”的年龄相对应。 虎平涛推测:这应该与此人真实年龄出入不大。毕竟值班室保安不是瞎子,就算凶手想要刻意隐瞒,也不能与真实情况出入太大。 通过技术手段将照片放大,清晰化,得到了更多信息。 她穿着淡紫色衬衫,白色铅笔裤,中跟凉鞋。都是牌子货,价位在一千左右的那种。虽不算奢侈,但明显区别于普通工薪阶层。 大波浪长发,妆容精致,戴着假睫毛,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颜值中等偏上。 现场没有提取到有用的指纹。 公安系统人脸信息库里也没有找到对应的资料。 简而言之,这个女人没有前科。 转入省内车管系统,通过面部特征对比,搜寻到二十六个疑似者。经过电脑分析,最最终剩下四名高度吻合对象。 信息对比排查,一个两年前移居国外,另外三个分别居住在地州,案发当天均无作案时间。 这在某种程度上缩小了侦查范围,也变相提高了侦破难度。 没有在车管系统备案,就意味着凶手没有驾驶证,很大几率她不会开车。 查找方向一度陷入僵局。 直到凌晨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虎平涛才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 “审讯高坡的时候,他提到过一个细节:当时他带着一箱可乐上楼,进入房间,拿出那罐做了手脚的饮料,想要诱骗朱亚军喝下去。朱亚军没理他,一直在看手机。” “这有些不合常理。朱亚军对高坡的态度已经明朗化,名义上是男朋友,实际上就是备胎。朱亚军与高坡的生活理念不同,高坡无法给朱亚军想要的一切。尽管两个人是初恋,热情却早已随着时间被消磨。由此判断,朱亚军对高坡的追求已经产生了厌恶心理。再加上高坡之前陪同客户试驾过程中,无意看到朱亚军与陌生男子搂抱,之后打电话追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朱亚军对高坡越发增加了厌烦感。” “一个自己不喜欢,却死死纠缠的人主动登门,朱亚军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然而问题就在这儿————高坡知道朱亚军的很多秘密,甚至帮着她瞒住其家人。朱亚军就算再不喜欢高坡,也必须保持表面上对他的敷衍态度。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不理不问,懒得搭理,只顾着看手机……朱亚军当时的表现不太正常。” “我推测,朱亚军当时正忙于别的事情。比如一个很重要的联系人,男的,或女的。为了避开高坡,双方通过微信联系,也可能从一开始就使用微信。所以在那个时候朱亚军无暇顾及高坡。” “案发现场所有痕迹都表明这是熟人作案。无论高坡走后进入朱亚军房间的这个女人是否持有五零二室钥匙,她与朱亚军的关系都很熟。”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朱亚军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我看过从她家里搜出来的那些日记本,最后的记录时间只到她离开省三院。至于在爱丽丝鉴定中心上班至今的时间,她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在鉴定中心,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朱亚军不得不放弃日记?” “或者应该这样说:有些事情她无法记在日记上,不敢,也不能在纸面上留下信息?” “我们的调查必须转向,从朱亚军的家人查起,重点是电话和微信号码,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联络记录。” 兵分两路,张艺轩负责调查朱亚军的家人,虎平涛去电信局。 中午,双方在电话里简单谈论了一下各自的调查结果。 张艺轩这边收获不大。与朱亚军有过关系的男人很多,她家里对此不是很清楚。虽然知道几个,却对案情几乎没有帮助。 虎平涛这边也一样。 案发当天朱亚军手机打进打出的号码都查了一遍,除了工作上的事,均与案情无关。 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案发锁定时间段内的通讯手机号,登记地远在江东省一个偏远的县城。 虽然每个身份证只能登记购买一个手机号,可是在相关规定实施前,国内手机市场已经混乱。利用他人身份证套购、换购、多购的现象频发,导致后来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持有多张手机卡。 凶手明显钻了这个空子。 张艺轩感觉有些垂头丧气,他在僻静的角落拿着手机,直接开了免提,疲惫地说:“忙了一上午,什么结果都没有。昨天在王队面前夸下海口……这下难了。” 话筒那边传来虎平涛的笑声:“这么快就认输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张艺轩苦笑道:“别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后手。” 虎平涛认真地说:“我想到的你都能想到。其实在电信局这边也不是毫无收获,没白来。” 张艺轩眼前一亮:“你指的是朱亚军与凶手的微信对话记录?” 虎平涛的声音充满了快慰:“我等会儿把对话记录转发给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 几分钟后,张艺轩已经看完转发部分,迅速作出判断。 他再次拨打虎平涛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