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这么重,这人应该不是故意撞上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心中的怒意因此消失。李丽红紧紧抓住包的握绳,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地上呻吟的虎平涛,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感。 跑个屁的步! 让你冲!那么大的伤口,现在爽了吧! 活该!让你有钱,让你显摆,让你去玉西吃鳝鱼米线。 走出去几十米,李丽红听见身后传来拨打电话,夹杂着哀叹与痛苦的声音。 “喂,去不成了,你现在来接我一下,我受伤了,要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 十多分钟后,李凌开着一辆老款桑塔纳出现在街边。虎平涛挣扎着站起来,左手用力按住伤口上部的肌肉,拖着脚,在李凌搀扶下一步步挪着走进车里。 “怎么伤的这么重?”看着面积足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伤口,李凌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在电话里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受伤了。” 他随即关切地问:“先去医院吧!” 虎平涛摇摇头:“回局里,去医务室用双氧水清洗一下,用纱布包了就行。” 李凌没有坚持,他转身下了车,绕到前门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控制着车子开始转向,很是期待地问:“有没有发现?” 虎平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经过,点点头:“有”。 这是李凌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相同的回答。 与上次不同,李凌这次没有怀疑,只有更多的期待。 …… 三天后的下午,缉毒队办公室。 雷跃召集临时小组所有成员召开会议,汇总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 看着换上短裤,膝盖上包着纱布的虎平涛,雷跃眼里露出赞许的目光:“小虎,好点了吗?” “没事,都结疤了。”虎平涛笑着回答。 那一跤是故意摔的。 为了不惊动目标,虎平涛选择了比较另类的方法。 查垃圾。 “生活状态的改变,不外乎“衣、食、住、行”几个方面。综合以往和近期的监控信息,李丽红的衣着打扮没有变化。无论是日常穿着,还是晾晒的衣物,都是几年前就有记录的旧货。包括她的女儿,新添置的衣服大多是地摊货,十几块钱一件的那种,很便宜。” “共享自行车公司反馈的信息表明李丽红从未有过使用记录。她外出的时候从不打车,一直都是步行。” “住处就不用说了,城中村的出租房很便宜。李丽红租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因为不是热点地带,再加上她是租金年付,平均下来每个月在房租上的花销只是四百二十块。” “综上,目前掌握的信息显示,李丽红的生活水准很低,月收入仅够维持平衡。” “这些极有可能都是表面现象。最后一个重要的调查方向,就是食物。” 这是虎平涛之前在小组会议上说过的话。对于垃圾,他有着特殊见解。 “生活垃圾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生活质量等级。这不难理解。现在的大多数食品都有包装:牛奶盒、饼干袋子、蛋糕包装纸、方便面、火腿肠……就连去菜市场买菜,一块钱的韭菜,小贩都会送你一个装菜的塑料袋。” 按照虎平涛的安排,临时小组开始在李丽红租住的房屋附近设点布控。可是两天过去了,李丽红出门的时候从不丢弃垃圾,组员们一无所获。 王双双的监控报告显示:每天凌晨早班出门的时候,李丽红都会背着一个旧蛇皮口袋。 虎平涛有种感觉,其中可能隐藏着一些李丽红想要故意隐瞒的秘密。 他设计了一次晨跑,佯装不慎,撞倒了李丽红。 强忍着疼痛倒地故意制造出膝盖擦伤的时候,虎平涛顺势在李丽红的旧蛇皮口袋上抓捏了好几下。 有坚硬的触感和熟悉的轮廓,那是某种动物的骨头。 猪,或者牛羊。 有清晰的刺扎感,还有着一小段整齐的排列顺序,那是鱼骨。 塑料包装纸的触感比较模糊,难以判断具体来源。 至少有一个饮料瓶,五百五十毫升容量的那种。 让虎平涛感到兴奋的是他摸到了一个塑料饭盒。这玩意儿在餐馆里很常见,可以降解的硬塑质地。因为制作成本较高,顾客要求打包的时候餐厅经营者大多不会免费,要求多给一块钱的那种。 整个撞击过程经过多次演练。何萍与李凌身着便装在那条“t”字形道路上来回走了很多次,计算时间与步行速度,尤其是小巷出口人行道上的硬质地砖情况。 那一带属于已经列入拆迁范围的旧城区。基础设施老化,至少有三处地砖翘起。何萍专门做了张网格式平面图,供虎平涛参考,踩点摔跤。 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天才。想要隔着蛇皮口袋,通过抓握判断出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必须接受大量的训练。 虎平涛在缉毒大队练了一整天。他现在可以准确分辨出大部分常见物质的区别,通过触感进一步对抓摸到的物体做出判断。 今天是汇总讨论。 王双双是一名干练的女警,她负责对李丽红凌晨至中午十一点这个时间段的监控:“本月十五日、十七日和十9日,李丽红轮值早班。她从保洁公司服务站那里领取工具,对负责的街面进行清扫。五点三十分左右,她都会在林河桥头逗留。有一个骑电动车送货的男人在那里与她碰面。通过监控视频跟踪,我们发现那个男人是附近菜市场的肉铺经营者。李丽红是他的老客户,一直在桥头找他买肉。每次购买的数量和部位不等:后腿、里脊、排骨……李丽红采用约定的方式,比如今天约好后天,买一斤排骨。肉铺老板按照她的要求事先准备货,双方在桥头的约定时间碰面。” 李广益神情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