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而且听起来还有理有据。陈洪隐隐感觉这件事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走进了某个误区,可为了脸面,他无论如何也必须撑下去。 虎平涛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加利福尼亚是美国最大的葡萄产地。说到廉价葡萄酒,就必须提到查尔斯.肖这个人。他在加州的纳帕开办了一家酿酒厂,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他的产品每瓶收费13.5美元,因为产品口碑很好,屡获国际奖项。可是到了九十年代初,因为种种原因,肖破产了。接手他酿酒厂的公司自己就有葡萄园,从源头上降低了成本。” “采摘机械的出现降低了人工,比原来节省了百分之三十费用。” “最后,葡萄酒不再使用橡木桶发酵,而是在普通轻便桶里添加橡木片,并且用最便宜的天然软木做木塞。” “这样一系列改革下来,原本13.5美元的葡萄酒成本直线下降,只卖1.99美元的廉价葡萄酒开始全面占领市场。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卖出了八亿瓶。” 陈洪再次怔住了,不由自主地说:“感觉有些粗制滥造啊!” 虎平涛笑道:“其实很多国外酒商也对此有看法,诋毁该公司的产品质量低劣,采用机器收割的酒桶里有大量树枝,甚至还有鸟类的尸体。该公司的回复是:有,但都过滤掉了。” 陈洪心中有些颓然,指了一下虎平涛手里的那瓶红酒:“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种酒吧?” “我不知道。”虎平涛坦言:“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所有国外原装葡萄酒都是售价超过上千块的高档货。其实味道好的葡萄酒在国外也很便宜。一瓶一美元,一箱六瓶,很多人都是一箱箱的买回家,因为店主不愿意拆开卖,那样做实在太麻烦了。” “国外市场上充斥着大量各种品牌的廉价葡萄酒,价格从一美元到两美元不等,其中就包括很多大品牌酒厂。这在市场上不是什么秘密,因此我们国内的进口批发商没必要再大费周章进行二次勾兑。再次装瓶和人工都要钱,掺假造假的成本更高,远远不够那点利润。” 说着,虎平涛走到陈洪面前,低声劝道:“傅老板是你的朋友,既然他都说了这批红酒有完整的进货单据,恶意欺诈的可能性就极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走质监局鉴定的路子,但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质监局出具的检查报告单上,会认定这种酒是真货。” 他几乎是贴着陈洪耳朵说这番话,就是为了顾及对方的脸面。 陈洪心中一动,紧绷的神情明显放缓。他皱着眉,以同样低沉的音调问:“可是我以前在东青省喝过的红标威爵,牌子和包装跟这个一模一样,真的是卖一千多块啊!” 这是困扰他最大的问题。 “不外乎两种可能。”虎平涛低声道:“第一种:你被骗了。第二种:国人对舶来品有着盲目崇拜。尤其是前些年,只要是外来商品就能卖高价。但随着时间和各种信息普及,我们的科技也在不断进步,外来商品售价也降了下来。最显著的例子就是耐克,以及奔驰、宝马之类的豪车。” 陈洪低着头,短粗的手指捻着下巴,感受着柔软皮下脂肪的同时,脑子也不断闪过无数个念头。 虎平涛说的这些话有理有据,而且很容易查证,只要打开手机,上网随便搜一下就行。 陈洪心中已有了悔意————早知如此,有何必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虎平涛看穿了陈洪此刻的想法,再次凑近低声笑道:“傅老板是个实在人,其实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说开了,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一句话点醒了陈洪。 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到桌前,拿起一瓶开封的红酒,倒了两杯,端着走到傅跃辉面前,递过去,诚恳地说:“傅老板,今天这事是我的错。我喝多了,自罚一杯,还请见谅。”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都感觉很意外,傅跃辉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抿了口酒,应承着陈洪,视线却落到了站在远处的虎平涛身上。他有种感觉,如果不是虎平涛凑近陈洪说了些自己听不到的话,今天这事肯定不能善了。 想到这里,傅跃辉走了过去,对虎平涛感激地说:“小兄弟,今天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张建国走过来介绍:“这是我们所里新来的辅警,他叫虎平涛。” “你姓猫?”傅跃辉是省城本地人,他随即大笑着拍了拍虎平涛的肩膀:“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很专业啊!来来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虎平涛婉拒:“其实这不是什么高深的专业知识,只要多花点心思在网上搜一下都有。另外,还请傅老板给我们做一份笔录。” “好的好的。”傅跃辉点头应承,眼里却充满了对虎平涛的赞赏:“真没看出来你水平这么高,能看懂全英文标签,还知道这么多业内的事情。小伙子,你当辅警可惜了啊!要不来我这儿怎么样?至少是个副主管。” 虎平涛笑了笑,打开蓝色封皮的记事簿,没有答话。 张建国有些不乐意:“傅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当着我的面挖人?” 傅跃辉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小猫是辅警,又不是在职在编的警察。他现在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多,要是来我这儿,免试用期,直接给他月薪六千。” 张建国有些恼怒,却找不到回应的字句,只能把目光投向正在与陈洪做笔录的虎平涛。 双方已经达成共识,事情就很容易解决。做完笔录,虎平涛把记事簿递给陈洪让他签字,认真地说:“陈老板,如果你对处理结果有异议,